「不支持我這麼做?」許柏舟問。
「不是,」眼前人很快否認道,「我只是覺得你很累。」
再怎麼算許柏舟連二十二歲都不到,卻要承擔這麼重的責任。
蕭凌雲抿唇,片刻輕聲說:「我很心疼你。」
許柏舟從來都愛他的坦率,此刻也不覺心裡陷下一塊,俯下身去溫存地碰觸蕭凌雲的唇縫,道:「我能明白,不過談累也說不上,頂多會自悔,我給他們的愛一直都不夠。」
蕭凌雲凝噎片刻,睫羽顫了顫,最終抬起雙手抱住許柏舟的腰,「你總這樣輕賤自己。」
被抱的人很輕地笑了一下,「哪裡。」
他回擁住蕭凌雲,「你也要不開心了麼?」
「你知道的,我從來都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而讓你興致不高。」
「沒有不開心,」蕭凌雲把臉埋進他頸側,「是心疼,柏舟。你不能總將不好的事發生的緣由歸咎自己。」
「你一直都是最好的。」
聞言,許柏舟的聲音沉悶下來,「嗯。」
他閉了閉眼,「我會努力去改變的。」
他們看不到的地方,有一片衣角閃動。
許念的情緒似乎又高漲了起來,甚至比以前更要歡脫。
許柏舟拿了個籃子坐在院子裡擇菜,旁邊照舊跟著個蕭凌雲。
她倒像只小巧的珍珠鳥,從二樓蹁躚地飛下來,披散的頭髮揚在空中像小鳥的尾巴。她搬了個板凳坐在許柏舟一側,也伸下手來揀菜。
許柏舟輕飄飄睨了她一眼:「作業寫完了?」
許念實誠道:「肯定沒有,誰一回到家就寫那狗屎作業的。」
許柏舟回憶起一件事來:「你確定不先寫一點?明天我帶你們出去玩,寫作業的時間壓縮了不少,周日下午又要返校,照你的作業量,到時可別跟以前一樣找我哭。」
這事實在丟人,許念默默看了眼蕭凌雲,見對方面色如常後便回應道:「我今晚一定寫。」
許柏舟:「你這話我聽了不下一千遍。」
許念又瞟了一眼蕭凌雲,說出的句子少了點底氣,「相信我,我肯定行。」
「指邊寫作業邊刷視頻?」
許念:「……」
台都給您拆完了。
偏偏她還就這樣。
許柏舟話剛出口,後一秒便被蕭凌雲輕輕拍了拍手臂,他抬起眼瞼看回去,就見對方烏色的眼眸中鋪了層淺淡的笑意,又點著些適可而止的意味。
他於是很聽話地轉了口風道:「我今晚就專門盯著你和銘銘。」
許念痛苦面具:「許銘會殺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