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柏舟親開他的唇縫,「所以我可以討要禮物麼?」
蕭凌雲仍舊沒有吭聲,水潤透亮的眼眸只看著他。
就在許柏舟以為真的不可以時,對方卻又輕輕「嗯」了一聲,隨即摟上他的脖頸,語氣有些曖昧:「你來吧。」
許柏舟的動作很輕柔,換言之他每次都是這樣,總怕自己一個不恰當把蕭凌雲弄疼了。
他輕輕吻掉蕭凌雲眼角沁出的淚水,忽而很沒頭沒尾地問:「你打算什麼時候原諒你的父母?」
「嗯?」
「我接下來準備做一些事,」許柏舟動了動,「可能會比較冒犯他們。」
蕭凌雲平穩聲線:「什麼事?」
許柏舟沖他單眨眼:「暫且保密。」
蕭凌雲便很沒趣地去摸他喉結,「哦。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用太顧及他們。」
「反正有我兜著。」
許柏舟於是溫沉地笑了幾聲,「好。」
……
在意識逐漸模糊時,蕭凌雲隱約聽見許柏舟說了幾個字,但他被折騰得實在太累,因而尚未問清對方到底說了什麼,便徹底睡了過去。
最後的觸感是自己的左手被人輕輕拾了起來。
等再次意識回籠時,身邊的位置已經空了。
蕭凌雲知道對方是去煮飯買菜。
他翻了個身,輕輕揉了揉腰腹,本想再眯一會兒,但下一秒他卻愣在原地。
他能清晰感知到自己的左手無名指被套上了一個指環。
心臟頓時起落得格外厲害,撲通撲通的聲響傳遍整個身體,仿佛有人在他旁邊敲了口大鐘,震耳欲聾的響動叫他心悸起來。
他慢慢抬起左手。
但見修長玉白的無名指此刻戴了一枚戒環,晦暗的光線也遮蔽不了那顆鑽石的熠熠光輝。
它反射了千萬束穿越億萬公里的光芒,每一束都寫著許柏舟常貼在他耳畔說的我愛你。
蕭凌雲怔愣許久,漆黑的瞳孔單單映著那枚做工精巧的鑽戒。
好半晌,他才皺著眉頭笑出來,笑著笑著眼角又溢出一滴眼淚。
他慢慢坐起身,正要下床時,餘光卻瞥見床頭柜上擱了一束尚且滴著露珠的花,一簇剛剛盛開就被摘下來的寶藍色滿天星。
堆疊在白色的柜子上像一幅閃耀群星的畫。
在星空下面壓了一張紙,飄逸凌厲的字體躺著,涓涓細流般流淌出一句話:
「計算的日子果然沒錯,這天花就會盛開,恰巧可以摘下來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