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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626正在火速搜索世界資料,查到這個位置時,連它也遲疑了一下。

「奧爾克廣場,它是一個很普通的地方,它建立在奧爾克王宮與四個大城區的交匯點,不管是貴族還是平民,是上城區還是下城區的人,都會經過這個廣場。」

「它的面積非常大,附近沒有任何掩體,非常便於火力覆蓋和精確打擊。」

荊榕說:「這是送死。」

626說:「這無疑是送死。但以他的能力,明明可以逃,為什麼要送死?」

兩個不屬於這個世界的人物,疑問也顯得過於平靜。

玦將炙熱的大雨帶來了奧爾克廣場。

這個廣場是奧爾克帝國立國之時,各方諸侯協力建造的,每一個勢力負責一座雕像,用作為這片偉大土地的致意。

屬於罪島諸侯的那一個雕像早已被抹去,乾乾淨淨,一點印痕都沒有,只有雕像底座下,有一行模糊不清刻印的奧爾克銘文,這文字已經非常古老,這個城市裡的人已經沒人記得。

連玦本人也不記得。

他六歲時就上了戰場,沒有人教過他故鄉的文字。

他在那座失去的雕像前駐足片刻,隨後抬頭,望向天空。

灼熱的雨水已經將首都的煙霾盡數拂去,空氣變得非常乾淨。

玦現在想要抽根煙,但是沒有,他於是暫時放棄了這個小小的希望,轉而安靜地坐下。

天空中,奧爾克殺傷力最強的精神武器正在集結。那是一個又一個灰色的發射塔,造型是危險的倒三角,沒有人知道會有什麼東西從裡面發射出來。

「軍部的人研發出的高危精神武器,他們叫它,」626的聲音停頓了一下,「裁決者。」

荊榕加快腳步追趕,問道,「效果是什麼?」

「徹底打散一個人的精神,覆滅他的意識。」626說,「這種傷害不可治療,玦的精神和意識將不再存在,會徹底地死亡。你也必須小心,如果你的意識被打碎,我們都回不去了。」

「我知道。」

荊榕的腳步放慢,停了下來。

他離奧爾克廣場還有二十米。

第一道「裁決者」發射了。

空氣嗡嗡地振動起來,那是一道漆黑的權杖樣的精神造物,沒有火光,沒有聲音,但也沒有阻力。

漆黑的權杖在暴雨中降下裁決,裁決結果只有一個:死亡。

三秒後,氣浪從中央廣場振出,橫掃一切,將這場炙熱的暴雨席捲。

雪重新飄落。

荊榕抵達了奧爾克廣場。

他看見玦躺在廣場正中,漆黑的權杖當胸穿過,將他死死地釘在地上。

血自權杖之下緩緩流淌,但也沒有多少了。

這一路過來,玦的血已經快要流干。

玦的身體劇烈抖動著,仿佛瀕死之際的小動物,連那漂亮得如同熔金與霞光的頭髮都黯淡了不少。

只有那一雙染了血的,靜謐深遠的藍眼睛,仍然冷靜地看著荊榕。

他一定非常疼痛。

因為疼痛,他或許並沒有說話的打算,但再度見到這個裁決者11號時,他又笑了一下。

玦一開口,血就不受控制地從嘴裡湧出。

但荊榕聽見了他說的話。

玦說:「有煙嗎。」

這並不是一個請求,而是一個詢問。他並沒有把這個有病的裁決者11號放在眼裡,玦六歲之後,就不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否則他成為不了罪島反叛組織的首領。

最後一個首領。

荊榕手裡的半根煙已經要燃盡,他重新點了一根新的,放在他嘴中。

但玦已經咬不住菸頭。

荊榕將染血的菸頭放在他身邊,低頭認真地看他的眼睛:「你還有什麼願望,我可以替你完成。」

對於執行者來說,這句話已經非常越界了。

但眼前這個快死的人,有世界上最漂亮的兩種顏色。

玦笑了一下,眼底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動,那意思是他已經沒有需要別人幫他完成的事了。

大雪慢慢地覆上地面。

玦閉眼細想,慎重的決定了自己的臨終遺言。

「我想去奧克維爾克。」

「在死後。」

「奧克維爾克,那是哪裡?」荊榕低聲問。

但是玦不再回答,他的呼吸已經變得非常微弱,意識陷入昏迷。

「你在實驗室檔案部拿了什麼東西?」

這句問話一樣陷入寂靜,只剩下落雪的聲音。玦鐵了心要將他的一切秘密帶進墳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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