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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殺過人,也曾被人交付過真心。」

罪島人終其一生都在為他們諸侯的反叛付出代價,來自首都的士兵與裁決者踏上列車,滾滾煙塵載著少年的夢想離去,從未回來過。

這場仗打得太久、太久了。

從某個時間開始,他出手不再殺人。

他要查明這場仗在為什麼而打,這是他生在這個世界裡,必須弄清楚的事情。

荊榕看著他,慢慢地說:「我有想要的。」

玦說:「你說。」

荊榕說:「我想知道,你拿回這片精神力碎片後,打算怎麼做?」

他終於直起身,一隻手護著玦的腰,靠近了玦的眼睛,問得很平靜。「去死嗎?」

因為他突然的動作,玦往後倒去,但被他的手隔著外套牢牢接住,抱在懷裡。

這個動作發生得很突然,只有一瞬間,但玦眼底閃過的詫異和猶疑,被荊榕捕捉到了。

玦看著他,被看穿了心事,他選擇沉默,不再說話。

他重新露出那樣思索的神情,他要將他的秘密帶入墳墓。

沒有別的目的,SSS級高危實驗體拿到這個精神碎片之後的目的,是去死。

荊榕看著玦的神情,更加確定了自己的這個判斷。

他要死在奧爾克帝國的廣場上,並不是因為那裡具備奧爾克帝國立國之時的歷史人文,而是單純的,所有人都會在那個廣場上經過。

當他被裁決者殺死,被擊碎精神力,精神碎片四處散落之後,那些人們會經過他的精神碎片,而這墨藍色的一小個,也會因此流入人們的記憶中。

貴族、平民、將軍、士兵、男人、女人、紅髮的人,黑髮的人……

都會看到。

首都的人們會看到這個被藏起來的夢境,總有一天,有人會從裡面讀出玦想要傳達的秘密。

荊榕低聲說:「你怎麼知道,那些人會在意這個夢境?」

玦的神情仍然平靜:「我的部下會在意這個夢境,所有的罪島人都會在意這個夢境,這個精神力碎片的內容會一直流傳下去,直到最後一個罪島人也死於裁決者之手。」

「他們會跟著我的腳步查下去。」

荊榕說:「但我還是不明白,這個夢境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玦低笑了一下。

「你不明白?」

他輕輕地說:「其實我也不明白……我只是覺得它不對勁,即便它是我的記憶,我覺得不對勁……我認為這段記憶被篡改過。」

他呆在實驗室里的時間太長、太長了,他被分離和改造過無數次記憶,但只有這一段記憶突兀地出現在他的意識中,留下了鮮明的印象。

為此,他曾偷過王室的權限,都沒能查出這背後的秘密。

荊榕在腦海中回想那個夢境的內容。

縱然是他,也仍然看不出有任何異常。

它是玦小時候的記憶,在戰場上的記憶,一個平常的瞬間。

荊榕在腦海中叫626:「能查出什麼東西嗎?」

626前陣子消耗了太多能量,這陣子在待機,此刻才冒出來說:「查不出來,這個世界的設定雖然對我們開放,但玦要查的事情屬於世界意志的一環,即便是我也沒辦法知道。」

荊榕說:「知道了。」

荊榕將視線落回玦身上。

玦平靜地看著他。

他已經對他說出了可以說出的全部。而且對方也看出了自己的全部打算。

拿不到這段精神碎片,他和死了無異。

而拿到了精神碎片後,他會去赴死。

這個偶然興起,救了自己一命的裁決者並不是他的敵人,但他們的道路也並不會相交。

他很感謝眼前這個裁決者為他做的一切,不如說,他現在經歷的一切,已經是非常好的臨終關懷了。

荊榕垂下眼,仿佛在思索,但這個思索沒有持續太長時間。

他將懷裡的人扣緊,隔著裁決者的外套抱嚴實,起身將玦放在了床上:「水涼了,我去給你換一壺。」

玦這輩子第一次被一個男人打橫抱起。

他沒有出聲。

兩條乾淨的毛巾都已被血染紅,荊榕接過來清洗乾淨,然後重新遞給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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