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獵人的壓迫力激發了如臨深淵的恐懼,而恐懼激發了更強的戰鬥力。
游提爾怒吼一聲,翻身用肘死死地砸向荊榕——所有的力量都被調動起來,哪怕骨頭被撞碎,哪怕用牙齒撕咬,他也要給這個裁決者留下一點教訓。
「你有什麼目的?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不會如願……」
游提爾慘笑著,指尖拉開懷裡最後一枚爆彈,直接塞入自己領口,死死地抱住荊榕的肩膀不讓他掙脫,同時他大喊:「其他人都散開!散開!」
所有人見勢,立刻撤退。
離引爆還有兩秒。
游提爾為了限制住荊榕,甚至用牙齒死死地咬住了他的衣領。
但一切都是徒勞。
荊榕沒有反抗,他伸出手,將那枚炸彈捏在了手裡。
游提爾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他不知道眼前這個恐怖的裁決者還能做出什麼來——他大吼著:「你他媽休想——我剁了你——一起見閻王吧!」
荊榕動作無法被撼動,他一隻手搶下了那枚爆彈,另一隻手穩定地將游提爾扔到了另一邊。
就像扔一隻小貓那樣輕鬆。
炸彈在荊榕手裡爆炸。游提爾被甩飛了,滾下山坡。
精神力爆彈,席捲三米範圍內所有人的意識和精神力,如同「裁決者」一樣,它的能力是對精神力造成傷害和粉碎。
寂靜平息。
所有人都抬起頭,震驚地看著那個從雪裡搖搖晃晃站起來的人。
荊榕眼前一片血霧。
626:「臥槽臥槽兄弟!你還活著兄弟!」
荊榕說:「還行,掛了點彩。這個東西的物理傷害很小。」
只有爆裂的碎片扎進了他的手掌和腰側,還帶來了灼傷。
上一次裁決者落下時,他沒有正面接觸,意識領域並沒有受到傷害,這次是他主動擋了這個傷害,意識會受創是正常的。
荊榕閉上眼睛,神情仍然很鎮定,只是站在那裡:「各位,冷靜一些了嗎?」
游提爾從巨大的震動中恢復神志。
他終於意識到,眼前這個人沒有殺意。
連著三次出手,每一次都可以殺了他們所有人,但對方沒有。
這不是裁決者能做的事,對於裁決者來說,拂去他們的存在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輕鬆。
「趁他被精神彈炸了,首領,我們趁機宰了他!」有人低聲說。
這下,連一向冒進的長槍手都察覺了不對:「不可以!他還能站起來……他不是能被我們殺死的……」
游提爾保持了清醒,他問:「你是什麼人?你要幹什麼?」
荊榕說:「我是來自奧爾克地理協會的探險者。」
626配合他的口吻,一邊為荊榕清除意識里的震盪,一邊發送了一個顏文字:^-^
「……」
聽到這個答案,所有人都懵了。
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答案出現在這個場景里,甚至有些滑稽。
荊榕說:「我是來送你們回去的。」
作者有話說:
隊長回去後半夜都要起來扇自己巴掌:我真該死啊
第19章 高危實驗體
黑馬馱著一個已經不能行動的傷員快速向前。
眾人列隊,沿著馬走過的路緩緩跟著。
荊榕走在隊伍的前面部分,身後十幾道視線都炙熱的盯在他背上。
隊伍里最小的信號員還是不死心,他只有十三歲,悄悄問游提爾:「能不能趁這個機會……」
游提爾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你是不是傻!我們現在能打過嗎?要打也等跟他回去鎮上後,伺機行動……」
他們到現在也不能完全信任荊榕。
奧爾克人詭計多端,尤其是裁決者,那是一群精神力爆表的瘋子,他們已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但他帶來的密文,確實是首領聯絡我們時用的加密方式!」
玦的口信寫在一張粗布上,他們已經進行了傳閱和破解,這也是他們下定決心跟著荊榕走的一個重要理由。
另一個理由是,荊榕給了他們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