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星·哈珀淺灰色的眸子凝視著他:「沒有關係,哪怕只有十幾分鐘,海盜的款待也會讓您終身難忘。」
荊榕低頭笑了,拉起鉤鎖架橋,讓兩艘船靠在了一起。對面的海盜成員們立刻非常有眼色地往荊榕的船上搬運物資——同時搶走船上本來有的戰利品。
史蒂芬非常心動的問荊榕道:「二老板,他們船艙輪轉機槍你還要嗎?你回去不得要個武器防身?」
荊榕說:「你拿走吧。」
史蒂芬立刻對他豎起大拇指:「真男人,不用機槍!」
荊榕一個縱躍來到鳳凰號的甲板上,蒼星·哈珀對他伸出手,捉住他冰涼的手腕。
「走,小朋友,帶你去休息室換件衣服。」
這是荊榕第一次踏上「鳳凰號」。
渾身漆黑的戰船,潔白繁複的船帆和錯綜複雜的桅杆設計,船上的每一個細節都透露著設計者的巧思和深遠的計劃。
蒼星·哈珀的休息室就是他的船長室,沒有密碼誰都無法進入。
「你太高,船上的兄弟沒有你的尺碼,你用我的將就穿一下。」
蒼星·哈珀隨手扔給荊榕一套乾淨的襯衣和褲子,打開了船艙內的加溫系統。
暖風徐徐吹入船艙,船長室內逐漸升溫。
荊榕將乾淨的衣物放在一邊的沙發上,手指搭在衣領處,剛要解一顆扣子,動作卻停了下來。
他看向蒼星·哈珀。後者找了一把椅子坐著,正不動聲色看著他:「怎麼了,小朋友,突然不會自己穿衣服了嗎?」
荊榕低聲坦然說道:「對。」
他坦坦蕩蕩看著蒼星·哈珀,連發尾都還凝著水珠,水珠滾落後,滴滴答答順著脖頸一路往下流淌,那雙烏黑的眼睛望過來,即便知道其中並沒有特殊的表情,卻總讓人覺得磨人和纏人。
蒼星·哈珀哂笑一聲,走過來為他解扣子。
荊榕坐在沙發上,蒼星·哈珀微微附身,湊近了替他拉開外套和襯衣的領扣,越往下越低,荊榕伸長雙腿,蒼星·哈珀順勢坐了上去。
他一隻手勾著荊榕的衣領,一手不緊不慢地解他的衣服,淺灰色的眼逼近了,裡邊淡淡清光,一片冷靜,這片灰色的冷光就好像長風吹拂的冰原一樣,看不出任何波瀾。
只有二人升溫的呼吸無聲昭示著什麼。朱雀柔軟的羽毛輕輕掃過蒼星·哈珀的小腹。
「畢業生,你的任務有時間限制嗎?」蒼星·哈珀不動聲色地問道。
荊榕說:「有,一小時四十分鐘後我會回中央塔。」
「我覺得時間有點緊。」蒼星·哈珀按住他某個不安分的位置,眼裡一片冷靜清光,「新畢業生,我覺得你要克制一下自己,你覺得呢?」
「優良的作戰人員需要在任何時刻保持冷靜。」
荊榕微微仰頭看著坐在自己身上的人,說道,「聽說這是蘭恩·維克托的人生信條,我也十分同意。先生,不然您嘗試一下從我身上下去?」
被海水浸濕的褲子正沾在肌膚上,體溫的接觸因此也變得格外清晰。
小蒼蘭的氣息淡淡飄散。
蒼星·哈珀一瞬不瞬地注視著他,正要下去,卻被荊榕攬著肩膀扯了回來。
兩個人交換了一個闊別多日的吻。
年長的人總是更加善於冷靜撩撥自己的戀人,即便這本來不在計劃之內。
蒼星·哈珀冷靜地看著這把火如何燒起來,以至於連自己一併沒入火中,被焚燒殆盡。
太荒唐了,太離譜了。
他可是蒼星·哈珀。
蒼星·哈珀有一天也會在自己的船上,與小十歲的戀人不顧一切地投身狂熱之中。
蒼星·哈珀低聲說:「小朋友,今天你得快一點了。」
荊榕指尖掠過他銀白的發,在他耳邊輕輕說:「這要取決於您了。」
小朱雀和玄武打了一架。
靈蛇在上,它時而纏住朱雀蓬勃的羽翼,時而用自己的身體纏住朱雀,牽絆它的腳步,雙方的戰意並不濃烈,與其說是打架不如說是纏綿。玄龜在深海之下伸展、鋪平,幾乎以沒有情緒波動的平和態度迎接了朱雀的到來。
蒼星·哈珀的衣袖和衣擺都被沾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