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怎麼也要呆夠半小時。
「所以,荊哥,你之前都沒有遇到喜歡的?」海森問道。他們的對話內容已經完全變成了八卦頻道。
荊榕說:「是的。」
他想了想說:「我喜歡喜歡我的。」
「不過我聽說的是,之前公爵家的女兒十分喜歡你。」海森壓低聲音,「她追了你五年,是真是假?」
「是這樣的。」
荊榕想了想,難得有心情舉了個例子:「不過她不喜歡我的喜歡的東西。我見她第一面,她說我的錶帶的顏色太素淨了,她想送我一個新的。」
這個話題實在有些抽象,海森年紀還比較小,理解起來有些吃力:「啊?」
荊榕微笑著說:「我希望有人喜歡我,也喜歡我喜歡的東西。」
「這樣嗎……」
海森還在吃力地理解著。
就在這個時候,荊榕的余光中,蘭恩·維克托換了個姿勢,他放下了筆,往後靠了靠,舒展著身體,保持了一個休息的姿勢。
這期間,咖啡廳一直沒有來別的人。
荊榕一杯咖啡見底,半個小時也終於過去了,相親的雙方都鬆了一口氣。
荊榕送海森到門口,兩人禮貌地交換了彼此的名片,隨後告了別。
荊榕站在咖啡廳的玻璃門外,腳步站定,看向門內的人。
蘭恩·維克托坐在離他最近的一個位置,湛藍的眼睛專心致志,正看著面前的筆記本,心無旁騖。
等到荊榕的視線轉向他,他才有所察覺似的抬起眼睛,對他露出一個微笑,口型無聲。
「早。」
這雙湛藍的眼底盛上笑意的時候,好像所有的陽光都落入眸中。
蘭恩·維克托說:「進來再喝杯咖啡嗎,少尉?」
第57章 番外·深藍之星
荊榕笑了笑,雙手插兜回到門口,推開玻璃門,來到蘭恩·維克托面前坐下。
店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店內的員工正在前台擦拭玻璃,將玻璃擦得透亮。
桌子很乾淨,鋪著潔白的桌布,蘭恩·維克托的的工作本已經被他收回了手提包內。
蘭恩·維克托動了動,調整了自己的坐姿,藍色的眼睛凝視著他,帶著點淺淡的笑意:「我給你點了他們的玫瑰咖啡,我很喜歡,你可以試試。」
荊榕相親時點的咖啡的確只動了幾口,他笑了一下,說:「多謝。」隨後接過店員端上來的新咖啡。
他嘗了一口。做得很淡,但香氣濃郁,花香很完美地融入了口味中。哨兵特供的一些清淡口味。
荊榕注視著他,問道:「你經常來這裡嗎?」
蘭恩·維克托說:「不經常。」
他湛藍的眼底又出現了那種淺淡的,像是藏了點東西的笑意:「今天我醒得比較早,小隊裡沒什麼事情,過來坐一坐,等司機上班。」
兩個人並沒有什麼尷尬和微妙的氣氛,就像昨天的一起下班一樣,自然放鬆得好像認識多年的同事。
「是很早。」荊榕的話題接得很自然,「今天你們隊伍出外勤嗎?」
「今天不是外勤,是要去項目部幫老師看一下工程,托蘭老師也在那邊。」
蘭恩·維克托說,「新發現的材料很快可以投產使用了,01實驗基地已經竣工。」
這件事不算什麼機密內容,「深藍」的每一次行動都很受民眾關注,他們的空中艦塔計劃在私下的民間被命名為「巴別塔計劃」。
荊榕對此事有所耳聞:「我知道這件事,恭喜你們,一階段的努力終於有了成效。我父親說那很不容易。」
「謝謝。是的,不過用時已經比老師想的少了。」
蘭恩·維克托舉起咖啡杯,荊榕也舉起咖啡杯,兩人很輕地碰了碰。
只要提到「深藍」的事業,蘭恩·維克托的眼底就會出現一種坦然而沉斂的自信。即便他平常就已經是日光一樣熠熠璀璨的人,但唯有這種時候,他好像成為了初春會浮現的生機,是碌碌眾生中少見的寶藏。
荊榕看著他的眼睛,不知為什麼笑了一下:「說起來,我應該去拜訪一下托蘭老師。他老人家還好嗎?」
荊榕的父親荊熵主要負責海軍陣列艦,與「深藍」的聯繫不多,不過他與蒙托斯坦同在軍部,重要的決策都是一起參與決策的。
巴別塔計劃的前期勘探和運輸工作由荊熵一手負責,荊榕現在想走關係進去看看,也不是難事。
托蘭·維特雅恩是他們共同的飛行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