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蘭·艾斯柏西托說問道:「還有事嗎,醫生?」
荊榕笑眯眯地看著他:「真的不想和我接吻嗎?已經花了大錢包了我,怎麼不多用用?「
「……」
索蘭·艾斯柏西托又是好幾秒沒說出話。
他將翹著的二郎腿放下,換了個姿勢,往後又靠了靠,他還沒想出說什麼話,膝蓋上就一熱。
荊榕吻了吻他的膝蓋。很克制珍重,沒有半點輕浮意味。他烏黑的眼底似乎藏著點隱秘的熱度,但行動上又絕對克制,絕對遵從他的心意。
索蘭·艾斯柏西托點點頭說:「繼續。」
荊榕確認了他的反應,吻復又落在他的膝上。睡袍之下,男性健康修長的雙腿若隱若現。
荊榕熟知他腿上每一道疤痕。他避開那疤痕,吻一個接一個地落下。
溫熱的呼吸落在腿上的肌膚上,帶來的酥麻感直衝脊背和大腦,帶來強烈的戰慄。
索蘭·艾斯柏西托的呼吸有了輕微的變化,而他也冷靜地注視著自己身上這樣的變化。
他說:「繼續,醫生。」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了。
荊榕的手指摸到了槍的所在。
索蘭慣用的那把銀槍正用黑色的綁帶捆在大腿根部,毫不避諱,槍口正對著他的臉。
荊榕也察覺了他身上的變化,他問道:「繼續嗎?」
索蘭·艾斯柏西托的回答是:「繼續。」
「那麼讓我們換個地方。」荊榕站起身來,將左手夾著的煙隨手一丟,俯身將面前的人攔腰抱起,「客廳太冷了。」
*
的確是這樣,客廳太冷了,外邊還在風雨大作,而且通往庭院的門還開著。
被抱上醫生的床的時候,索蘭·艾斯柏西托問道:「為什麼不在我的房間?」
「因為這個。」荊榕一面吻著他,一面從不知道什麼地方掏出一排雪茄夾,他隨手一扔,雪茄夾順著整齊潔淨的桌面滑入了深處,」索菲雅小姐將你的雪茄放在儲藏室中,現在它們歸我保管了。「
索蘭一面微微喘息,一面注視著他:「有什麼不一樣嗎?」
「當你忍不住的時候,就來我的房間。」荊榕咬住他的耳垂,低聲說道,「如此而已。」
醫生的話語落入耳中,仿佛蠱惑。
索蘭·艾斯柏西托被壓在醫生的床上,頭腦徹底放空,思緒不用去思考其他任何,這一剎那他只用體驗當下。
屋外狂風大作,草場的清香透窗傳來,裝雪茄的夾子就放在床頭,做成一個錨的藝術形狀,金屬反光,映照著兩人的身影。
荊榕的指尖也帶著雪茄的味道。
索蘭·艾斯柏西托起初有一瞬間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隨後,他好像明白了什麼。
荊榕從他指尖拿走煙之後,任由它燃燒,雪茄燒到尾部,燎到他的手指,因而留下了燒焦的雪茄香味。
這是個瘋子。
索蘭隱隱約約有此意識,但是他沒有更多的證據來佐證這一點。
他甚至沒有對他言明,而他也未曾察覺到這一切,直到現在。
太要命了。
只是想一想就令人血熱。
荊榕歪歪頭,沒有明白他在想些什麼:「怎麼了?」
索蘭·艾斯柏西托用能動的那隻手勾著他的肩膀,念頭在腦海中轉了好幾個來回,隨後啞著聲音說:「真想在這殺了你,和你死在床上。」
荊榕在他耳邊低聲說:「就這麼殺了不是很可惜?我們還沒有更加深入呢。」
索蘭·艾斯柏西托無暇回應他的話,又過了半晌,他說:「晚上跟我一起去晚宴。」
「話題是不是跳得有些太遠了?」荊榕在他身邊躺下,攬著他的腰,讓他慢慢地面對自己躺下。
索蘭·艾斯柏西托仍舊緘默,蒼綠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說不出是什麼神色,只是突然又感受到了睡眠的召喚,他微低下頭,將頭靠近了,以一個強橫要挾的姿勢要荊榕靠過來,隨後讓額頭抵上他的肩膀。
荊榕溫柔縱容著他的這個需求,他一面給他靠著,另一隻手一面拿出了手帕,開始仔細擦拭。
索蘭·艾斯柏西托永遠也想不明白自己為何永遠能在醫生這裡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