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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半,阿爾蘭·瓦倫丁脫去偽裝,驅動輪椅來到了記憶中的那家火鍋店。

他幾乎不外出,幾乎不與陌生人進行目的以外的談話,他剛在門邊,和那天一樣的位置上停下,老闆就立刻認出了他:「」是您!您和荊榕先生那天一起來過,是嗎?今天一個人來?」

阿爾蘭說:「一個人來。」

「好的,點什麼菜?」老闆熱情地問道,他已經認定阿爾蘭是財星,同時是荊榕的老闆,因為他出現之後,荊榕迅速付清了之前的賒帳——「我們正好午夜換貨,清理白天的產品,引進最新鮮的食材。」

阿爾蘭·瓦倫丁陷入了短暫的困難。

這家火鍋店裡沒有菜單,也不是他平常習慣的餐廳中的流程,服務生走來走去,老闆殷切地望著他。

他那天給荊榕加菜,不過也是指著別人的桌子,原樣讓老闆給荊榕再上了一份而已。

阿爾蘭的大腦運轉了一下,隨後說:「要那天一樣的。」

「要那天一樣的。」老闆火速記下,居然沒有對這個要求提出質疑,「一份實惠套餐,再加一份海鮮拼盤,這位客人是荊榕先生的朋友,我們一樣給八折。」

熱騰騰的火鍋上來了。

後續的流程,阿爾蘭·瓦倫丁還是了解的。他按部就班地給自己燙菜,隨後慢慢吃著。

火鍋是一種十分浪費時間的吃法,因為所有的食物撈上來之後,都會十分滾燙,以至於需要涼一點時間再吃,這和他追求效率的風格並不符合。

而且廉價的食材,攝入營養的效率也遠遠不如他的補劑們。

但很好吃。

阿爾蘭·瓦倫丁將這家火鍋店的印象分調整到九份,扣掉的那一份是因為效率不高。

吃完了火鍋,阿爾蘭·瓦倫丁付過了帳款,同時多掏出一疊現金給老闆,沒什麼表情地說:「那個人以後來吃飯掛在這個帳上。這部分是你的小費。」

老闆:「!!!」

阿爾蘭·瓦倫丁復又驅動輪椅,沿著來時的路慢慢地往回走。

這個時間不早不晚,工作的人們已經睡去,而獵艷和想辦法吸引客人的人此刻都在酒吧里,街道上空空蕩蕩,微風宜人,濕潤的空氣洗清一切塵埃。

阿爾蘭·瓦倫丁路過一幢灰色的小破樓時,視線微微往上看了看。

他從地圖上知道阿利克西的位置,不過他這是第一次路過,親眼看見。

第四層從左往右第三間,看不見燈,燈或許已經熄滅了。

根據那男人一刻不停的匯報——他知道對方今晚看完漫畫就睡去了。

早睡早起,這是個很好的習慣。

阿爾蘭·瓦倫丁短暫地停留了一下,隨後繼續往前走。

黑暗裡有影子竄過,他瞥了一眼,是一隻渾身漆黑的小貓。看起來就是阿利克西今天遇見的那一隻。

小貓跟著他走了一段路,阿爾蘭·瓦倫丁快要過馬路時,才察覺到這件事。他回過頭,想了想後,對它說:「回去吧,小東西。我那裡沒有你的容身之處。」

小黑貓好像真的聽懂了一般,停了下來,清凌凌的視線望了望他,舔了舔爪子,隨後低頭往回走去了。

*

第二天清晨六點,626在荊榕的腦神經上你敲鑼打鼓:「兄弟,起床了,去給你老婆打工了,早起一分鐘,老婆萬事通;早起兩分鐘,老婆求你上鍾。」

荊榕從床上坐起來,長嘆一口氣,隨後迅速地洗漱穿衣。

外邊的天還黑著,夜班的人們此時也要緩緩回家安睡了。

總統的演講安排在早晨九點半,但他手下的安防布置是提前一整天就布置好的,荊榕也需要早些起來去觀察動向和天氣。

十分鐘解決完洗漱問題,荊榕抓起昨天提前購買好的麵包和牛奶,往外走去。

天氣目前還好,雖然陰沉,空氣濕度也很大,但是雨沒有下起來。

荊榕避人耳目,前往鐘樓。和之前一樣,荊榕察覺通往鐘樓的整條街道都已經被封死,封死的理由是地下自來水系統檢修。

整條路面上只剩下他一個人。

荊榕如入無人之境,很快抵達了鐘樓之下,翻越護欄踏入了頂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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