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微醺一樣令人著迷。
荊榕做了一道煎牛排,很家常的菜,唯一需要等待的是烤制的披薩和楓糖餅。他順便用多餘的楓糖做了一道雞翅,配可樂一起端給了阿爾蘭·瓦倫丁,和他一起分享垃圾食品。
他們沒有開客廳燈,整個黑暗的房間離,亮著的仍然只有那一展小檯燈。昏黃的燈光照在阿利克西的臉上,讓他每一根睫毛投下的陰影都無比深邃。
一個簡單的場景,卻讓人感到……情動,情熱。
那是一種心底深處的悸動,從來沒有產生過,無比陌生。
阿爾蘭·瓦倫丁端著酒杯,理智讓他想要將目光從阿利克西的臉上挪開,但是他的身體沒有成功。
回家後就一直沒有出現的小黑貓在此刻出現,它好像喜歡阿爾蘭西裝的質地,又鑽了過來,尾巴輕輕地掃過他裸露在外邊的肌膚,很癢。
荊榕笑著問道:「看電影嗎?先生。我還買到了一架不錯的投影儀,租到了一些碟片。都是很正經的碟片。」
阿爾蘭·瓦倫丁在心中默默想道,一定還有不正經的,但他沒說。
他說:「凌晨三點我需要起來工作。洗漱也會花費一些時間。」
那就是想看,但是和吃火鍋時一樣,有一些現實的顧慮。阿爾蘭·瓦倫丁不打算解決這件事,誠實地表達了自己拒絕的理由。
荊榕說:「很好辦,我幫你洗澡,流程可以縮短至二十分鐘。」
他歪頭看著他,眼裡還是盛著星光一般的笑意:「要是你困了,我們就暫停到這裡,我會等你下次一起看,可以嗎?」
「前獨立國人。」阿爾蘭低聲說,「都會這樣追求人嗎?」
荊榕換了位置,坐去了他的身邊,很自然地把他往自己身邊攬了攬,他低聲說:「我並不知道,但我也沒有見過。在我的那個時代,大家通常會通過組織舉辦的舞會和晚宴認識,男人們會請心儀的對象跳楓葉舞。」
前獨立國人從小與楓葉和白樺樹相伴,他們用白樺樹的樹皮做成紙張寫字,寫的情書會帶著清新的木葉香氣;他們用楓糖做點心,男士們從楓葉飄落的軌跡中學會了一類優雅而隨性的舞蹈,他們會將戀人拉入秋日的林間,雙手交握,帶她們一圈一圈地旋轉。
這些知識阿爾蘭都是從書本中得來,並未有機會查證。荊榕或許也知道這個傳統,他雖為東國人,但被前獨立國收養,兩片土地的氣質在他身上得到了交融。
荊榕顯然早已知道他會答應,因為他已經布置好了投影機的位置,連碟片都已經塞入播放器中。
一個美滿,輕鬆的愛情輕喜劇,姑娘拒絕了家人安排的婚事而逃婚,卻在流浪途中結識了同樣逃婚的年輕軍官,最後他們發現彼此正是家人為對方安排的姻緣。
不算有趣,卻絕對不難看。
阿爾蘭·瓦倫丁不是第一次看愛情電影,但卻是第一次——第一次躺在別人懷中,微醺著,在黑暗中,被對方捉住一隻手,手指相握。
體溫太燙了,心跳也是,他身上正在在發生著他可以理解卻不太想控制的化學反應。
碟片磁帶在播放器里嗡嗡地運轉,兩個人的沙發微熱,只剩下影子。
「要不要試試接吻,先生。」阿利克西的聲音低低的響在耳畔,這是他第二次問。
阿爾蘭·瓦倫丁覺得喉嚨乾渴,這次他沒有進行更多的思考,因為他察覺到了自己的需求。
他說:「要。」
第93章 輪椅大佬
06
暗夜的幽光中,他們兩人靠得極近,荊榕側頭問的他這句話,阿爾蘭·瓦倫丁做出了回答後,卻沒有見到他立刻的動作。
阿利克西的眼睛幽深黝黑,仍如黑暗的火一般,將他灼燒撩動,意亂情迷。
阿爾蘭·瓦倫丁的反應很單純,如同他對荊榕每一個問題做出的應對一樣,他也對自己的需求做出了下意識的應對,他貼過去,湊近了那人的嘴唇,隨後便嘗到了阿利克西的吻。
深如宇宙繁星,新如空谷雪松。
影片已經結束播放,磁帶轉完,眼前的光源已經消退,只有機器嗡嗡地發著熱。眼前的一切也好像在旋轉。
阿爾蘭先意識到旋轉,隨後才意識到是自己被攬著肩膀,很輕緩地沿著沙發推倒了下去,阿利克西很溫柔地親吻他,手臂撐在他身邊,一點一點地輾轉啄吻,好像護著一塊易碎的寶石。到了後來,阿利克西的吻才慢慢加重,手指好像克制不住地想要侵占他,卻守著理智的邊緣,不將他弄疼,只是抱不夠似的,往深處抵死纏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