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黏糊程度實在是有點超出阿爾蘭·瓦倫丁的認知和預料。
他當然知道人類的情侶是怎麼一回事,但當這件事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還是十分令人震驚。
兩個人躺到早上八點,阿爾蘭·瓦倫丁被迫親了身邊的裸男數下,終於換得荊榕的消停。
他還是沒想起來要衣服這件事,荊榕表示不介意,雖然襯衣穿不了,但他可以真空穿西裝外套跟阿爾蘭·瓦倫丁回家。不過這個提議被阿爾蘭·瓦倫丁否決了。
626說:「兄弟,你消停點,我都擔心你老婆被你騷死。」
荊榕:「。」
最後荊榕獲得了助理從他們的住所拿來的衣服,和阿爾蘭·瓦倫丁一起回家了。
家中的桌面上放著兩張臥鋪火車票,明早上九點半的——阿爾蘭·瓦倫丁顯然還為荊榕預留了一些睡懶覺的時間。
荊榕確實感覺好了許多,他塞了一些食材進烤箱,倒水的時候看了看這兩張票:「普通客臥?」
阿爾蘭·瓦倫丁說:「嗯。直接到東國最東邊的口岸,可以在口岸附近留幾天,如果你需要的話。」
荊榕在腦海里過了一遍久遠的地圖路線,他說:「沒問題,小貓。」
阿爾蘭·瓦倫丁挑起眉頭:「你有其他想法嗎?」
不是質疑,而是詢問,他看出者一剎那荊榕像是想到了別的,而他認為應該沒有其他線路。
「K-773號旅遊列車,前獨立國解體後還保留的一條跨境旅遊鐵道,現在鐵道歸屬權分為三段,每一段都歸屬不同的獨立區,所以中間會有三個大的停留時段,分別是一天、兩天和兩天半。」
荊榕回憶著,說:「印象里是這樣,不知道現在還有沒有。」
阿爾蘭·瓦倫丁微微偏頭:「我聽說過這條線路,不過訂購時沒有看見,或許已經停運了。」
荊榕點點頭:「我想也是。我來收拾東西,小貓。」
來時兩手空空,等到要離開的時候,東西卻突然多了起來。
阿爾蘭·瓦倫丁看著荊榕往新行李箱裡塞東西:乾酪老人送他的酒,阿爾蘭讓人給他添置的衣物,沒吃完的藥品,還有體溫計,冰箱裡的奶油團,還有不知道從哪裡薅來的膏藥止痛貼。
都是一些很平常的東西,琳琳琅琅塞滿了,阿爾蘭·瓦倫丁說:「你看起來是沒什麼行李的人。」
荊榕說:「一個人的時候沒什麼行李,兩個人的時候就需要多帶一點了。」
他今晚烤了香腸,掛起來準備風乾後,第二天也帶上路。畢竟接下來的火車也是很長的一段路途。阿爾蘭·瓦倫丁甚至還看到他帶了戶外飯盒和可攜式加熱器。
東國的這條路相當安全,荊榕把武器彈藥扔進了海里——和摩托車一樣,是他今天去二道販子那裡臨時淘來的,性價比一般。
等到他裝完所有的東西,他行李箱中的內容已經足夠支撐一個人不吃不喝戶外生存二十天以上。
「今夜可以一起睡嗎?」荊榕收拾完已經很晚了,阿爾蘭·瓦倫丁也沒急著睡覺,他喝著紅酒,在荊榕旁邊翻閱著一本書。
阿爾蘭·瓦倫丁看了他一眼,隨後許可了:「可以,特工先生。但不要把我擠在牆角了。」
荊榕笑了起來,向他比了個OK的手勢:「好的,小貓。」
是夜,荊榕和阿爾蘭·瓦倫丁同床共枕,不過睡著後的荊榕並沒有控制好自己——他習慣性地把阿爾蘭·瓦倫丁帶進了靠牆的角落,整個人將他圈住,這是這麼多個世界以來他形成的睡覺習慣。
明天就出發了,阿爾蘭·瓦倫丁只好忍耐。
第二天清晨,荊榕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他平躺了回去,製造出自己並未壓迫某人的假象。
阿爾蘭·瓦倫丁其實醒著,但他認為阿利克西知錯就改,是一個很好的現象,而且人需要循序漸進地改掉壞習慣,於是他在起床後平靜地假裝這件事情沒有發生。
司機這一次將兩人送到火車站。
火車站毗鄰三界,但在地理劃分上屬於修蘭,也是修蘭區唯一通往國外的火車站。所以進站後的檢查流程變得十分繁瑣,持槍的士兵威嚴地守著這一道關卡,防止有人想要偷渡出境。
火車票是不記名的,一張票價格十分昂貴,一張通往國外的車票甚至是一些修蘭區人民工作一輩子都買不起的價格,但火車站門口還是擠了許多人。
「基本是以販售零食為藉口,但是人一多會有人想要偷偷混上車。曾經有人藏在車頂上,最後被凍死。」
荊榕看著外圍的人們,阿爾蘭·瓦倫丁在他身邊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