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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榕說著話時的神情又變得很正經,眼裡的笑變得溫柔長情,好像已經認識他很久了:「衛老師,想不想我?」

衛衣雪:「。」

要衛衣雪說這些話比殺了他還難,他說:「表少爺這張嘴,要是換個地方用,不是更好?」

他的本意是讓他在別人那裡花點心思,不料這話一說完,荊榕就歪了歪頭,手指點點沙發,說:「衛老師說的是。」

他站起身,湊近了,先拉衛衣雪的手。

衛衣雪微眯著眼睛看他,卻見他捧著他的手,眼底的神色甚至稱得上是撒嬌——剛這麼想一下,他就晃了神,叫荊榕摟住了他的腰,又親了上來。

衛衣雪給他親了一會兒,隨後敲了敲他的肩膀,表示自己有話說。

荊榕停下來,垂眼看他說,唇邊仍然帶著安靜的笑意。這個男人生得太好,烏黑的睫毛垂下來,好像掃過人的心上,像有碎雪拂過,讓人一激靈,又忍不住靠近。

衛衣雪懶散地說:「表少爺要是玩膩了其他的,就來找我這個男人玩新鮮的,以後就不必來了。」

他這人愛乾淨,不如說心高氣傲。眼前這人的確很讓他喜歡,這件事不錯,但他也不願意摻和進任何其他關係里,更不要說以後這段關係里,還有可能摻和進一個不知情的女人。

荊榕聽他這樣說,詫異道:「又是誰在編排我?」

衛衣雪看他反應,的確不像是演的,他抬眼說:「看來表少爺自己平時不看報。」

荊榕笑了:「上一回,的確是得意樓里有人議論,所以我趕來向你解釋。這一回的確不知道,我平日不看報。報上怎麼說?」

衛衣雪好整以暇地看著他,開始逐字複述:「荊榕少爺近日攜女伴出遊多次,好事或已將近?據有關人士透露……」

他記性太好,過目不忘,複述時沒什麼別的情緒,反而像是調戲對方。

荊榕聽不下去了,打斷他:「好了,這報放屁也不是一日兩日了。」

他不經意間冒了句粗話,衛衣雪刊載眼裡,反倒覺得比荊榕平常的少爺樣子可愛隨性。

荊榕重新牽住他的手,指尖輕輕地摸衛衣雪的指尖,低聲說:「近日來琴藤原人增多,我不會藤原語,借了個可靠的女翻譯來,人家已許好人家,比我好得多,看不上我。」

這個人實在是太會說話了,真的聽起來也像假的,假話聽著也像真的。

衛衣雪被他捉住手輕輕摩挲,骨子裡那股懶勁兒又冒了上來:「也罷。」

他真要查荊榕的消息,也是信手拈來,衛衣雪在沙發上靠下:「只是告知你一聲。以免表少爺以為,我是什麼善男信女。」

荊榕笑了:「你看我敢嗎?」

衛衣雪:「。」

前陣子,荊榕要的人,他已經給他送過去了。

他們都對彼此的手段心知肚明,荊榕當然也清楚他的手段。

荊榕在他身邊跟著坐下,這回說話也正經了許多:「已經一個月沒見你了,很像你,來看看你。另外有人懸賞了我的人頭,我今日躲來你這裡,也是避避風頭。」

他說得煞有介事,衛衣雪問:「什麼人?」

荊榕說:「不知道,江湖義士吧。」

他滿嘴跑火車,並沒有細聊這個,而是又湊上來,彎起眼睛:「我以後能常來嗎,衛老師?」

衛衣雪:「。」

眼前的人勾著唇,帶著淺笑,一雙烏黑的眼微彎起來,勾人得很。

其實這麼久不見,他真的沒想過眼前這個人嗎?

如果沒有想過,也就不會關注他的消息,又不自己動手查了。

他不主動,一是出於習慣,二是他也知道那背後是什麼。是引火燒身。

衛衣雪剛想說話,卻見到荊榕像是根本沒想好好聽他回答,湊了過來,又將他吻住。

一種強烈而熟悉的感覺又回到衛衣雪心底,好像閃電划過漆黑的天空,將整個人劈開,又毫不留情地拖入屬於黑夜的欲望。

他本來有些話想說,這時候也什麼都不想說了。

荊榕湊過來吻著他,衛衣雪伸手抱住他的肩膀。

不見時還不覺得,見到了便身體裡有劇烈燃燒,嘶嘶爆鳴的火,正四處衝撞,正急於找一個出口。

偏巧只對著這個人這樣。

衛衣雪平時最擅長保持清醒和理智,在這樣的夜裡,卻默許了自己的三分放縱。兩個人眼見著越待越過火,幾乎是同時扯著對方,一路親著,一路跌跌撞撞上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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