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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他身邊還有荊榕安插的眼線。

——剛想到這裡,衛衣雪就暗笑了一下。不用說,肯定是有的,否則荊榕也不會對他的生活如數家珍。只不過雙方都不怎麼主動提起。大家互相安插上眼線,反而方便了互相了解情報。

荊榕今晚這句話他聽清了,而且是一聽就清楚了,他心裡所想的那件事,和荊榕想的大約一樣。

*

荊榕雖然是執行局員工,但一是封印了所有異能,二是每個大世界線會發生的故事並不是固定時間和年月的,他並不能提前知曉所有的事。

又或者,他提前知曉的事,實際上也有許多人知曉,有人選擇出手,也有人選擇作壁上觀。

命運如何往前走,每個人來到這個世間,仍然要用自己的眼睛,用自己的雙手,一點一點地去試。

六月風平浪靜,但形式已很緊張,洋人的中心顯然在往外轉移。琴島走了一批人,卻又來了一批人,什麼人都有,從前琴島是海因人管事,最近卻來了大批的藤原人,大多是商人模樣,高價收購布匹和木材。

本地的布匹原料和木材,大頭都在荊榕手裡。但如今琴島商會被荊榕轉去了英帝國人手裡,所以這件事要層層遞進地打交道,一拖就是一個月。

七月,遠在另一片大陸的奧匈帝國太子遇刺,國際風雲變幻,半月後,海因國首先向寒地國宣戰,戰火首先打響。次日,英帝國、英帝國一衣帶水的蘭西國對海因國宣戰,戰爭的火焰已經鋪墊了好幾年,此刻點燃便高昂不滅。

電文一封一封地發過來,離港的船舶一艘又一艘,海上亮似永晝如同接天之火。

柏嵐下兩封急電,召荊榕上京議事。

——國外打仗了,如今的政府應當也不會坐視不管。這是大部分人的想法,而更多人的想法就是,火終於燃向了別處,說不定自己終於有了機會,可以就這樣蟄伏下去,養精蓄銳,東國形勢一片大好,所有人歡呼雀躍。

然而,這個七月還沒有過去,接下來的事就已經重重粉碎了上層的幻想。

十八日,藤原國向遠在9048公里之外的海因國宣戰,表示自己在此役中的立場,而表達這種立場的方式,是派軍登陸,轟炸一海之隔的琴島。

戰火燒到黃海中,東國的土地上,海因人和藤原的軍隊激烈交戰,轟炸機遮天蔽日,太平山上的炮火響了一天一夜,海因人主戰場並不在此,七十二小時後徹底撤退,琴島的歸屬權淪為藤原人所屬。

一日之間,全國上下,凡有血性之人,無不痛斥藤原之無恥,及當局之不作為。

琴島為海上扼要之地,自古以來物產豐饒,人傑地靈,然而主權兩度易手,政府官兵有權無實,只在交戰區邊緣走了個來回,便稱力戰不支,回到了遠處。一夜之間,藤原人的飛機和車輛開入了琴島,第一時間掠取了鐵路、礦場、林地的控制權。島西的海因人全部被趕走,路上凡有普通民居,全部侵占搶掠,搶不掉的,放一把火燒了。

大批人民從島西往外逃,不論是貴族還是平民,不論平日是富商還是走卒,什麼都帶不了,什麼都留不下,震在耳邊的是震天的炮火。

「我從來沒聽過那麼大的聲音!」馬車上,驚慌逃竄的貴族公子和小姐互相討論著,「怎麼沒有人提前說呢?」

流竄的人,逃跑的人……這些人茫然惶惑,不知道往何處去,只知道跟著人流走著,好像在在一條未知的命運中走著。

阿克那皇后街,舊日有志印館。

衛衣雪囑咐道:「不要出來。外面有老師守著,你們照顧好自己。」

印館的地下倉庫里,幾十雙明亮的大眼睛望著他,仍然是沉默。

衛衣雪關好門,拿上鑰匙。

街道已經七零八落,空無一人,更多的人跟著人群跑了——跑的原因是他們看見有藤原人在燒山,他們害怕燒到這一片來。

轟炸沒有到他們這裡來,但整個琴島上空都是轟炸機令人窒息的轟鳴。

衛衣雪獨自上樓,拉開抽屜,一隻手拿他曾取過人性命的卡飛洛手槍,另一手取了煙。女士煙,仙女牌。

他看了看那煙夾,將裡面的煙都拿出來放在了身上,將煙夾合好,放在了樓上的茉莉花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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