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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衣雪說:「有什麼我可以幫你的,日後盡可以說。」

荊榕抬起頭。

衛衣雪的口吻帶著幾分肅然:「我身無長物,但出門在外,手裡有一些資源,也有一些人脈。荊先生今天肯跟我透底,我很感激。因為這不但能救許多人的命,也能救你的命。」

荊榕看著他,眼睛微彎,帶著點瞭然的笑意。

話只說到這裡。也不必再多說什麼了。

這個時機不早不晚,正正好。更早一些,衛衣雪無法信任他,更晚一些,恐怕已經來不及了。他們二人是同道者,但一個在明一個在暗,能有機會在琴島這個地方相遇,相交,已經是人生幸事。

*

很快,藤原人最近忙活的事情,也逐漸在琴島傳開。聽說舞鶴紙廠得到了藤原人上層的扶持,又拿到了五十萬注資,全力印染新的藍色紙,並委託了華商掛名,就說是國產貴族有色紙,品牌名為「寶石」。只有身份地位極高的人,才可以將這種紙張用於公文。

這件事很被看重,據說還引起了身份地位更高的人的關注。舞鶴紙廠決定用這一批新造的紙張,印上一副浪里雪華圖,當做對皇室的獻禮。

而東國這邊,因為有荊榕的介紹,紙張尚未出廠就得到了東國商會的力保和扶持,京中闊豪們也紛紛下定,想要看一看傳說中永被埋葬的藍色。

舞鶴紙廠一朝之間聲名鵲起,「寶石」還沒有上市就已經紅得發紫,直到一月之後,紙廠才發現出了問題。

所有的染紙都已出現褪色變脆的現象,更嚴重的還會發綠,然而他們已經事前接下訂單,用客戶的款項拿來購置了更能大的地皮和更多的機器,一次性漿染了所有的原料。

而那一副送給皇室的賀禮圖,也已遠渡重洋,無法追回——這意味著殺頭之罪。

這件事給與了藤原景潤父子毀滅性的打擊,更給了舞鶴紙廠以毀滅性的打擊——他們逃於藤原國的內亂和匱乏的經濟,本想在琴島一舉翻身,此刻卻徹底成為了空談和泡影。

現在他們不僅還不起巨額的客戶債務,更是得罪了藤原本國的貴族。十日之後,藤原景潤被發現於自家廠內切腹自盡。

而他的兒子藤原三郎,絕望之中四處求助,竟然沒有一個人願意幫他。

還是荊榕,主動出面,表示可以低價接手他們的工廠和設備,並幫他們斡旋、緩和和藤原高層,及東國貴族們的債務矛盾。至於廠子,荊榕的原話是「不如就發回給原來那三家紙廠,他們是東國人,只有原本的東國人回來接手,才能保證你們沒有和別的勢力串通勾結的嫌疑。」

舞鶴紙廠一夕之間就破產了,距離他們志得意滿進入琴島之時,不過三個月。日後,藤原三郎在失意中坐船返回故土,卻因為「意外」而落入水中,淹死了。

這一步一步,精心謀劃,每一步都狠辣至極,慘絕至極。

對於此,連既得利益的方林照,都感到無比的膽寒。

他們是事情的見證者,知道每一步都由荊榕操盤,親眼看了,才第一次了解那位少爺的手腕。

他們不由自主地想道,絕對不能與荊榕為敵。

當這個人和自己站在同一邊時,是人生幸事,假設這個人是敵人……他們甚至不敢去想後果。

方林照說:「我想那位少爺做得太絕,恐怕有不少人想他下地獄的。」

而衛衣雪倒是對這件事反應平淡,他點了一支煙,說:「他要是下了地獄,會發現我早在那裡了。」

第186章 致命長官

荊榕已經算是攤牌了,刺殺他的事情自然告一段落。

倒是過來殺人的幾名死士,震撼於最後的結果,有幾人來問衛衣雪,說是想給荊榕當護衛。

身量最高的那名大漢,名叫袁芳,說是本來也無處可去。他們原本在晉中做事,被當地的老爺看中,叫去當了護衛,後來朝廷倒了,老爺們散盡家財投了軍,軍費卻被當地的軍閥給貪走了。後來他們四處流離,加了一個又一個救國會,但大多都因為各種原因,沒有走下去。

後來就是兩派分走兩湖地區,他們這些剩下的人不知道往何處去,看見地區小報上,有人點名諷刺一些賣國的商人和大臣,他們便一番合計,想要來刺殺。荊榕自然就是其中一個。

面對這樣的請求,衛衣雪當然沒有辦法替他們做主,於是說:「那我去替你們問問荊先生。」

袁芳說:「有勞您了。實在是我們計劃不周,險些誤殺了好人。」

衛衣雪頷首說:「客氣了。不過我與荊先生相交不深,只能去傳個話,具體如何,要看他怎麼說了。」

他們明面上的關係,的確只有衛衣雪去說合適。荊榕的身份很珍貴,一個不偏向任何一方的商人,他們都在儘量不給他添麻煩,以免往後連累他。

方林照這幾天在忙活廠子的事,跑了幾趟荊榕那裡。荊榕指給他幾個固定的合作商,他們正在聯絡,從中間建幾個倉庫和中轉站,此後紙廠就歸他們自己好好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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