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
很快,其他列車廂的人都站了起來,十分驚慌,值守的藤原士兵也都紛紛舉槍,往槍聲來的地方跑去,他們都聽見槍聲大約出現在車頭的地方。
衛衣雪也放下手中東西,隨人群一起查看。夜裡本身就黑,大部分車廂里靠蠟燭照明,不少人已經睡了,被這槍聲驚動了。
黑燈瞎火中,衛衣雪從容脫下外衣,隨手掛在附近的一個衣鉤上,自己則隱入黑夜。
「幾分鐘了哥。」火車頂上,626飄飛在荊榕的頭頂問道,「這個列車過橋一共只用三分鐘,要是三分鐘——」
626話還沒說完,車尾又是一陣驚天槍響,而且不是一發,是足足六發。轉瞬之間打空,血色一瞬間籠罩了整個列車。
荊榕一聽就知道:「得手了,我們走。」
他站起來,沿著車廂的頂部一路往車尾奔去,剛到眼前,就見到衛衣雪已從車窗翻了上來,朝自己走來。
荊榕往岸邊亮了一下手電筒,很快,等在那裡的秦逸接到了消息,在江中打了個照明彈,轉移走其他人的注意力。
荊榕很快走向衛衣雪,兩人動作迅速,一起脫衣、交換裝備,衛衣雪將他殺人的槍遞給荊榕,換上荊榕身上的衣服,掩蓋血腥氣。
「順利嗎?」荊榕問道。
衛衣雪回答得很簡短:「順利。六個人在同一節車廂,免得傷及無辜。」
「好,回去小心。」荊榕說。「晚上吃什麼?」
衛衣雪看著他,也說了一句:「回去小心。」
他還沒有來得及回答吃什麼,身後的車廂尾板冒出一個藤原兵,正往上張望,似乎發現了什麼,衛衣雪察覺的一瞬間,荊榕已經出手,寒光一閃,那人無聲無息地死了,栽下了車道,落入了深不見底。
衛衣雪回過頭,荊榕對他笑一笑,亮了亮手裡的刀片:「比較輕便消音。」
飛刀,也是一個荊榕平常不太展示的技能,但它是一個以當下的身體來說,比較好速成的一個技能。
列車已經快過山崖,衛衣雪顯然不打算這個時候追問他的飛刀術,他抬手表示要走了:「晚上吃地鍋雞。」
這和荊榕與秦逸的票選結果並不一致,顯然這也是衛衣雪深思熟慮的結果,荊榕說:「好的。」
衛衣雪回到車廂內,列車開上平路,荊榕也飛身跳了車。
衛衣雪回到車廂內,走入人群中,還在回憶荊榕剛剛那一手。那隨意的一笑好像仍在眼前,眼光雪亮如同刀光,冷不丁讓人心下一跳。
不知為何,明明日日夜夜相見,卻日日夜夜都有新的心動。
列車呼嘯而去,荒野中,秦逸帶著車馬趕來接應,一切完成得都十分順利。
荊榕將衛衣雪染血的衣服和換下來的槍枝處理掉了,隨後和秦逸分頭回到城裡。
這地方離城上大約十里地,騎馬回去不一定比衛衣雪到得晚。因為車上出現了命案,上面的人能不能按時下來,也是個未知數。
秦逸和荊榕回了鐘錶行,也沒別的事,就坐著等人回來。消息沒有傳回冰城,城裡沒有什麼風聲。
等到了凌晨,荊榕起身說:「該去火車站接人了。」
秦逸已經打瞌睡許久,猛然驚醒,思考了一番後說:「你說得對,時間已經遲了,不去接人的話,反而令人起疑。」
秦逸一站起來,荊榕就坐下了,端著茶說:「你去你去。」
秦逸毫無被壓榨的自覺:「好,那我去,荊哥你是有事兒嗎?」
荊榕就要釣著衛衣雪,他開始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跟衛先生不是很熟,我話也不多,不如你去接他。我去買雞。」
第205章 致命長官
大晚上買雞可不容易。
荊榕披衣出門,溜達了半天,才看見有一戶沒歇下的飯莊,買了一隻活雞回來現殺。
秦逸領著尊貴的領導衛衣雪回來的時候,荊榕剛把活雞變成了白嫩生雞,在鐘錶行後的小院子裡支起了磚頭壘的灶,正在等水開。
但院子裡早就香起來了,夜裡冷,大家這幾天都愛喝荊榕煲的玉米粥,只可惜荊榕最近的興趣不在做飯上,秦逸想喝,就得給荊榕帶咖啡喝,並對著荊榕許願。
香濃的玉米粥味道飄滿了院落,案板上壘著還沒有切的茄子土豆辣椒,秦逸一看到,就非常自覺地奔去案台邊切菜了。
衛衣雪走進小院,就看見荊榕襯衫西褲,坐在灶台邊觀火。
寒涼秋夜,爐火曜曜生溫,照得人眉眼又生動又漂亮。
荊榕看了他一眼,露出標準的微笑:「衛先生好,回來路上沒有什麼波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