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嘉峻聽聶嘉峪說過,陳柔現在賊粗暴,賊無禮,動不動就跟人揮拳頭,但究竟想像不出來她能有多粗暴無禮,因為她問的也是一句很平常的話,就點頭:「對。」
陳柔從聶釗手裡拿過大哥大,翻到ram的電話撥了出去。
她邊撥電話邊笑問聶嘉峻:「我和保鏢ram有個賭局,我贏了500美金,就算細娘請客吧,你們今天想吃什麼隨便說,我喊傭人去買。」
500美金也就四千港幣,於他們兄弟來說,確實也就一頓大餐錢。
但即使聶嘉峻也不能免俗:「細娘,你和保鏢賭,賭的什麼?」
ram就在樓下值勤,一看老闆在打電話,二話不說已經衝上樓,出電梯了。
也正好是今天關於米國航母挺進南海,結果派出去的魚雷被種花家的漁民給撈走的新聞剛剛登報,正好陳柔搖著報紙,ram一看,想起他的賭局了,一摸兜,對陳柔說:「實在抱歉,夫人,請允許我下班以後吧,把錢交給您的傭人。」
聶嘉峻還不知道陳柔和保鏢打的到底是什麼賭,但一看新聞就說:「不可能吧,米國的偵察魚雷搭載有最先進的遠紅外探測系統,聲納和雷達也是全球最先進的。」
他將來就是在電子信息領域工作,而且會一直待在華爾街,當他準備黑渣打銀行的系統的時候,也是準備把錢轉到米國去。
他之所以會定居米國,當然是因為熱愛那個國家,也相信它的實力。
就跟ram沒想到南海的漁民能撈走漁雷一樣,他也覺得不可能,覺得很不可思議。
而在如今,像他這樣的孩子已經可以基於電腦來查閱全球性的新聞了。
不過不像將來會有很多門戶網站,現在的網際網路還集中在米國的各大高校里,網頁也不像將來隨便就可以打開,它叫電子布告,要通過電話線接入,當然也很慢。
總之就是,聶嘉峻即使看了新聞,也不相信南海漁民能把米國的漁雷給撈走,而且香江報紙也確實愛胡說八道,所以他說:「我才不相信這種鬼扯的新聞,我現在就可以聯絡西點軍校的電子布告欄,我要親自求證這件事。」
他又對ram說:「你的賭局也許還沒有輸,再等等吧,說不定我會給你一個不一樣的答案。」
他說完就準備要走了。
但陳柔喚住了他:「聶嘉峻。」
聶嘉峻止步,眼神冷冷,語氣也不大好:「你還有事?」
「如果這個新聞是真的呢?」陳柔站起來,走到他身邊:「你要不要也來賭一把?」
聶嘉峻比ram都不相信這是真的,該怎麼說呢,他這個年齡,又喜歡電子信息,網際網路的孩子,矽谷和華爾街都是他們心目中的聖地,米國也是。
因為崇拜和仰慕,叫他無法相信那是真的。
而且陳柔確實跟原來不一樣了,她有一米七幾的身高,跟他個頭差不多,略低一點,但她看他的時候,眼神里有種居高臨下式的俯視,還帶著滿滿的挑釁。
「隨你嘍,想賭什麼就賭什麼。」聶嘉峻說:「不要以為我不知道,阿公和小叔在香江是可以操縱媒體的,不過細娘,米國的媒體他們可操縱不了。」
陳柔說:「如果你輸了,就不要再纏著你小叔,給我們三天時間吧,關於你二叔的事情,我們會跟你談的,認真的談,深入的談。」
聶嘉峻是老二,也是聶榮的嫡長孫,除了聶釗,聶氏的股份就數他占的最多。
而如果像上輩子聶釗一生無子的話,聶氏的下一任話事人就是他。
他比鬼馬的聶嘉峪可靠譜得多,伸手來握,他說:「一言為定。」
又說:「我跟你賭,但我也希望你們尊重我們,給予我們事實,而不是像香江媒體,只會曲意歪詞,胡編亂造。」
說完,他弱弱的瞟了一眼小叔聶釗,見聶釗兩眼陰鷙的望著他,畢竟小孩子嘛,跟大人叫板也就拼著一口氣,他拉了聶嘉峪一把,倆人一起走了。
身在豪門的孩子,家裡又經歷了大變故,聶嘉峻不可能傻到以為無事發生,他今天就是在嘗試著要跟他小叔來個較量的,這樣的孩子,你要強勢的把他壓下回去,他心裡就種上恨了,而這個必輸的賭局可以延緩幾天,等過幾天吧,聶釗總歸還是要給他有所交待的。
事情也不難說,畢竟哪怕聶嘉峻跟聶耀感情再好,當他知道他父親車禍離世的真相時,他總不可能還向著仇人,而非自己的親叔叔吧。
目送聶嘉峻兄弟走了,陳柔遂又坐回去吃早餐。
見聶釗往麵包上抹著黃油和包烤秋刀魚醬,邊抹邊笑,她遂問:「你笑什麼?」
聶釗說:「我發現我太太對付小孩子,好像比我更有經驗。」
陳柔差點脫口而出,那當然了,畢竟她進軍營第二年就是班長了,一茬又一茬,她馴的新兵多了去了,全是青瓜蛋子,馴他們是她的專長。
她也看出來了,他好像確實不怎麼擅長應對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