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釗既不買,也不允許阿遠玩玩具槍。
當然,香江和大陸完全不一樣,那邊是禁槍的,市面上最真的槍也是假槍,而在香江,非但不禁槍,人們只要辦好手續合法登記,就可以持有槍枝。
為阿遠萬一拿錯槍,隨時突突掉誰,聶釗把陳恪送的那把槍都藏起來了,也隨時叮囑保鏢們看好自己的槍,阿遠能玩的就只有小機車。
他總是默默的在各種地方開車,把爸爸的耳朵當成馬路,頭當成小山包。
他等閒也不哭,不鬧,會以商量的口吻跟爸爸討論。
所以默默開了會兒小機車,他突然抬頭:「寶寶想,想,emm,jio媽媽。」
兩隻清薄透亮的大眼睛,總歸還是小孩子,還在流口水的階段,他一緊張就要流點口水,自己吸溜一舔,又說:「jio媽媽。」
他想去找媽媽。
這樣乖巧可愛的小崽崽,你叫聶釗如何能忍心拒絕他?
不過陳柔難得出門,聶釗要再帶著孩子攆著她的屁股跑,太不像話了。
他想了想,說:「還是回家吧,我陪你看《三眼小子》?」
《三眼小子大戰變形金剛》,其實在聶釗看來,於現在的阿遠來說,那卡通片未免太過暴力血腥,並不適合他這個還不到兩歲的小豆丁看。
而且看太多電視也對眼睛不好,可是兒子都讓了一步,他也就不得不讓一步。
而現在,小傢伙已經進化到能跟聶釗鬥智鬥勇,談條件的階段了。
他撇著小嘴巴,顯然還不夠滿意,終於,他說:「寶寶還要,要雞,家鄉雞。」
見爸爸在點頭,又說:「還要……」
畢竟聶釗是當爹的,還能被兒子牽著鼻子走?
他說:「可樂,絕對不可以。」
阿遠的可愛在於,他會得寸進尺,但知道爸爸的底線,不會胡鬧。
所以他聲音奶奶的:「好叭!」
這兒子實在太可愛,聶釗是真的沒所謂他是不是天才,還怕他會太早長大,離開他,他都不敢想,這小崽子要離開他了,他得多失落,多難過。
……
「當你有一個敵人,還有一場即將到來,又全世界矚目的仗要打,作為軍人,你最先要做的事當然是了解他,只有了解他,才能制定相應的戰略,並打敗他。」
無線電里傳來蘭戈上校的聲音,聲音里透著沮喪:「想要了解敵人,就要認識敵人,至少要有交流的機會,可是他們為什麼不選擇交流,他們不好奇我們嗎?」
聶嘉峻在負責監聽,並把他的話及時翻譯,記錄了下來。
作為一年後要同台競技的對手,大陸來的軍人竟然不好奇他們,也拒絕跟他們交流,刺探情報,顯然他也有點懵圈。
他就好比極力蓄了個大招,卻一拳打在棉花上,那叫他心裡很不舒服。
就在剛才,既然主客離開了,總督當然也就離開了,蘭戈上校剛剛送總督離開,此時正在跟他的參謀長瓦利中校發感慨。
瓦利中校蠻自信的,笑著說:「上校您太著急了,我們還有一年的時間,從水到電到通訊,我們有太多的機會,能讓他們不得不低頭來找我們。」
蘭戈上校也是這樣想的,笑著說:「就當今天是場普通的酒會吧,但是,我親愛的中校,我希望你能少喝幾杯,也希望你明天不要因為宿醉而晚起,我們的早間出勤率已經到了叫我汗顏的地步,而你知道的,大陸軍人的紀律非常嚴格。」
瓦利中校說:「就當今天是最後的放縱吧,從明天起,我會化身營區的魔鬼,也會嚴以要求自己,上校,我們可是大英皇家的軍人,我們不會比大陸軍人差。」
聶嘉峻翻譯完他的話,忍不住笑了。
好吧,他可算知道什麼叫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了。
人大陸軍人一看就是練過的,他們呢,早操都懶得出,明天才準備雄起,可今晚還忍不住要大醉一場,那明天,他們起得來嗎?
另一邊,陳柔都要被詹姆斯爵士的體味給熏吐了,茶點一口沒吃,酒也一口沒喝,但為了保持禮貌,還得聽他滔滔不絕的嘮叨,聽他去大陸旅遊時的種種見聞。
這個老傢伙應該是因為太能說,人人避之不及,在場的女士們也向陳柔投來憐憫的目光,但終於,蘭戈上校回來,並加入了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