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只淡淡說:「我對經商沒興趣。」
正好這時走廊響起一陣腳步聲,包船王立刻又說:「論經商的縱橫才略,全香江,要是三爺稱第二,沒有人敢稱第一的。」
單獨拎出來,兩句話都很漂亮,但也足夠離間他們兄弟,當然,如果聶耀還有雄心的話,現在就該站出來跟聶釗爭產,那於聶釗會是個不小的牽制。
可聶耀失蹤八年,回來之後綿的像條蟲子。
據說是在大陸做記者,有段時間聶榮四處夸,說聶耀有多出息。
但在香江大佬們的潛意識裡,一個人只要不賺錢,他就是個失敗者。
聶耀就不賺錢,他身上穿的衣服是最普通的,打工仔們穿的。
他可是聶家的二爺,聶釗的哥哥啊,就沒一點野心嗎?
他也是真夠不爭氣的,叫大家也只能徒勞嘆息。
既聶釗來,大家當然就言歸正傳,要聊一聊收購資金方面的事。
上市公司的財報都是透明的,就香江聶氏的財報來看,錢還不足以吞下遠洋航運,所以雖然先是李爵士,再是包船王,都在問聶榮的病情,但也在琢磨怎麼談錢。
聶釗懶得應酬這些人,給梁利生個眼神,就讓他來說。
他自己呢,略微寒暄幾句,招都不接就走了。
當然,雖然聶氏的錢還不足以在不貸款的情況下,覆蓋掉遠洋航運。
但是獨自吞下它,不但資金足夠,而且綽綽有餘。
那筆巨額的款項,就是聶釗多年來,資助ICPO們的收穫,只不過它不在聶氏的財報上,而是在聶釗於大陸開設的,單獨的有限公司裡頭。
到時候只需要讓那邊公司進行注資,整個收購他就完全吞下來了。
已經出來了,他也不想回公司,就準備回家。
不過臨走之前,他突然想起件事,聶涵這幾天心情很不好,據說是因為包玉雁。
聶釗就順口問包船王一句:「您家玉雁身體還好吧?」
本來是長孫,澳城那邊也開心,但包玉雁是遭了家暴後生的孩子,自己還好,總算脫離危險了,可是孩子還在保溫箱呢,那邊也沒有發新聞的意思,包船王也就不好對外多說,就只說:「還好。」
說不後悔是假的,他那麼疼愛的女兒嫁過去,竟然被女婿打了,他都快氣死了。
不過他也不敢鬧,因為前幾年他差點破產,就是女婿家伸出的援手。
他送聶釗到電梯口,等電梯下樓,總還想努力一下,看能不能加入聶氏陣營。
但聶釗就跟猜到他的心思一般,笑著說:「包叔您的財務危機已經緩過來了,名下所有的船隻都還在,航運還會越來越好,就這樣經營,不會吃虧的。」
話說的好聽,但其實是勸他收手,不要再妄想他所得不到的。
包船王還能說什麼呢,他也只能說:「當然。」
可他不甘心啊,曾經大家差不多,都是百億的家底兒。
但現在聶氏在迅速擴張,盤子大,現金流也好,幾百億的身家。
別的人最多保住百億,包船王自己呢,只剩下二十多億,雖然富,但不是巨富。
人對財富的渴望是永恆的,他還是想要,怎麼辦?
就在他的目送中,聶釗進了電梯,一幫保鏢圍到了他身後,他一笑:「再見。」
他年齡大了之後眼皮沒有塌,但雙眼皮上面多了個褶兒,燈光一照,那片褶子像個月牙一般,閃著亮光,但是透著精明與冷酷,無情的亮光。
電梯門關,他離開了。
說回那個話題,人在小時候沒有社交,影響到底大不大。
這才夜裡九點,這個時間段,應該是奶媽喊阿遠上樓的時間。
他不想上樓,不想睡覺,就會假裝聽不到奶媽說話,跑了一圈又一圈。
但今天他竟然不在院子裡,也不在一樓,難道在樓上看電視?
對了,李霞到傍晚,因為工作忙就回家了。
陳柔也還沒有回家,她去添馬艦看熱鬧了,還沒回來。
聶釗疾步上樓,又止步了,因為他沒有聽到電視機的聲音。
真是奇怪,他兒子難道不在家嗎,這麼安靜的?&="&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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