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先生三個字,讓季司寒不得不放下身段,燦若星光的眼眸,更是染上了幾分笑意:「若是不介意,借你廚房一用。」
周詔回,當然不介意,繼而起身,領著季司寒去了廚房,瞧著季司寒分辨不清鹽和糖的樣子,周詔笑了:「沒想到像你這般身份尊貴的人,居然還願意為阿澤下廚。」
拿著鹽罐子的季司寒,一邊將其當成糖,倒了好幾勺在鍋里,一邊回周詔的話:「我很遺憾,最後一次晚餐,不是為他做的。」
他只不過是順便蹭了一頓罷了。
想到阿澤坐在甲板餐桌上,被他逼著吃完所有食物,又因為難吃,寧願跳海也不想再吃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
但很可惜,這樣的阿澤,永遠不會回來了。
望著季司寒落寞側臉,周詔暖心道:「你親手為他做的飯菜,我替他吃。」
季司寒靜默幾秒,輕點了下頭,接著繼續往鍋里拼命撒『糖』。
第1449章 聊聊晶片
季司寒做菜很慢,直到黃昏時刻,他才端著西餐盤出來,放到竹桌上。
幾大盤子,也不知道是什麼,舒晚不敢吃,周詔又不得不吃。
畢竟是親眼看著季司寒往菜里撒了半罐子鹽的人,必然是有些害怕動筷子的。
季司寒則是神色淡然,又頗有幾分自信的,拿起刀叉,遞給坐在對面的周詔,「嘗嘗?」
周詔盛情難卻,伸手接過,再用手中刀叉,切向牛排,切了半天,沒切開,便放棄牛排,轉向另外一個西餐盤。
那裡面擺著一坨黃黃的東西,看起來像是咖喱醬製成的,能聞到是咖喱的香氣,但賣相卻一言難盡。
周詔沒什麼食慾,但還是很給面子的,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放進嘴裡,當那股叫不上名字的流體入口時,周詔突然很想吐。
到底是做過俗家弟子的,喜怒不形於色慣了,忍著噁心反胃的衝動,硬生生將那坨黃黃的咖喱醬咽了下去。
見他沒有露出任何難吃的表情,舒晚不禁懷疑季司寒是不是來之前,悄悄找家裡的廚子學了一手,不然周詔怎麼能吃得下去?
比起舒晚的質疑,季司寒相對又自信了幾分,難得熱情的,端起手邊的盤子,再次放到周詔面前:「糖醋裡脊,你試試看?」
阿澤喜好甜食,菜類,更是偏愛糖醋裡脊,季司寒想著這道菜,他可是特意放了很多糖的,周詔在東南亞長大,必然同阿澤一樣愛吃。
盯著眼前黑乎乎一團的糖醋裡脊,周詔在心裡嘆了口氣,自己放了話要吃的,再多鹽,也要含淚吃下,便又拿起叉子,挑了塊小的糖醋裡脊,放進嘴裡。
這一次,周詔沒忍住,扔了刀叉,取來紙巾,放在唇邊,優雅吐了出來,再迅速扔進垃圾桶里,行雲流水的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
「是不是很難吃?」
聽到舒晚關切的詢問聲,周詔重新抽了張紙巾,擦了擦自己的唇瓣,再接過季司寒默不作聲遞來的水杯,連喝好幾杯水,這才沖淡口中的味道。
他喝完之後,抬起跟阿澤一樣清透耀眼的眸子,看向對面的季司寒:「夜先生,你做的東西,不是一般的難吃,是連狗都不會吃吧?」
他說的話,與阿澤一模一樣,季司寒望著周詔那張臉,淡雅如霧的眼睛,逐漸蒙上一層淡淡煙霧:「阿澤從前也說過這樣的話。」
周詔端杯子的手,頓了一下,隨即又怡然一笑:「要不怎麼是雙胞胎呢,自然說話有些相似的。」
相似又不似,是最遺憾的,卻又因為這份相似,感到彌足珍貴,季司寒淡淡勾唇,笑容有些苦澀,卻沒有當著周詔的面,再說些什麼。
周詔看著他,靜默幾秒,又重新拿起刀叉試菜,舒晚勸他,難吃就不要吃了,周詔但笑不語,默默嘗完,季司寒做過的所有菜。
放下刀叉,他這才一邊優雅的,擦拭著唇角,一邊笑著說:「若是夜先生不介意,以後常來清萊,為阿澤做一頓飯,當然,前提是,練好廚藝,不然我的胃,容易受罪。」
舒晚被最後一句話逗笑了,季司寒也忍不住挑了眉眼,夕陽西下,五彩的晚霞,灑落進竹林院落,淡紅色的光線,包裹在三人身上,散發出溫和柔彩的光,猶如從前,坐在輪船甲板上,迎著黃昏打鬧的過往。
相聚的時光,總是短暫的,臨別前,季司寒立在竹門外面,轉身看向周詔,透過那張與阿澤一模一樣的臉,在心間輕聲道:阿澤,對不起,是我沒有保護好你。&="&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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