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都跟你說了,學習嘛。」孟忻說。
「純學習?」
「純學習。」
通過他的回答, 黃文杰百分百確定:「不可能。」
「真的, 騙你幹嗎?」
「我不信,除非讓我一起去。」
高英航附和道:「我也要。」
「……」
孟忻偏頭看了一眼邊庭,無聲地問他「可以嗎」。
邊庭輕輕點了點頭。
「好吧, 」孟忻妥協了,將自己的安排告訴他們,「我們倆周末去爬山,你們去不去?」
黃文杰不敢置信地說:「這麼健康的活動?」
他說這話正合孟忻的意,孟忻趕緊接話道:「是吧,健康過頭了吧?你不想去的話就算——」
黃文杰舉手說:「我要去。」
高英航不甘示弱:「我也要去。」
他們倆這回是打定主意要搞清楚孟忻和邊庭在搞什麼,就算是爬山這種活動也毫不猶豫地報了名。
好好的雙人周末變成了宿舍出遊,但孟忻既然開了口,就沒有收回的道理。
「……好吧。」
-
他們約在周末爬的山是學校旁邊的那座山,雖然不算是沒名沒姓的野山,卻也稱不上什麼特別有名的景點。
所以平時沒有多少遊客會來爬這座山,來爬的人大多數是他們學校的學生。
再準確一點說,基本上都是情侶來爬。
因為學校有一個盛行的傳聞,情侶來爬這座山,如果能一起成功登頂,那就可以長長久久。
孟忻就是聽說這個傳聞,慕名來爬的。
可惜就是雙人檔變成了四人檔。
周末,他們宿舍四個人下午就出了門——本來應該看日出的,但他們之中只有一個人起得來,所以改成了看日落。
這次出遊,孟忻完全不收斂,剛踏出門口就默不作聲地勾了勾邊庭的尾指。
——他要想辦法跟黃文杰和高英航出櫃才行!
邊庭很自然地牽住孟忻的手。
他們一路牽著手走到學校旁邊那座山腳下。
為了讓黃文杰和高英航看得更清楚他們倆握在一起的手,孟忻還專門走快兩步,拉著邊庭走在前面。
然而事與願違,他們兩個人只是看了兩眼,並不在意。
孟忻納悶了。
他本來打算等黃文杰他們之中任意一個人問了,他就直接跟他們出櫃。
結果等了很久黃文杰和高英航都沒問一句話。
最後還是孟忻先憋不住了,問黃文杰:「你沒看見我和邊庭牽著手嗎?」
「看見了啊。」
孟忻詫異道:「那你一點反應都沒有?」
「那有什麼奇怪的?你騎在義父頭上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黃文杰恨鐵不成鋼地說,「義父你真該管管!」
邊庭勾起唇角,看向孟忻。
別人看不懂,孟忻卻很清楚。
邊庭這個眼神和笑容的意思是「看吧我就說」。
孟忻:「……」
直男真能直到這個地步嗎?
沒等他說點什麼,就聽見黃文杰又開口了。
「再說你這賤犯得明白嗎?起開我來。」黃文杰強行擠到他們中間,分開他們倆握在一起的手,然後強行將自己的左右手分別塞進他們倆手裡,「看見沒,我才是犯賤鼻祖,永遠的犯賤王。」
孟忻低頭看了看黃文杰強行塞進來的豬蹄,沉默了一下。
「……這稱號你喜歡送你好了。」
這種奇怪的稱號根本零個人跟他搶好嗎。
然而黃文杰不僅不覺得奇怪,還為此感到驕傲:「還要你送?本來就是我的。」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我很gay,很想揍我?」黃文杰鬆開他們倆的手,迅速閃現到高英航身邊扭了扭屁股,用一種很欠揍的語氣說,「誒,打不著。」
「……」
黃文杰沉浸在自己驚天動地的犯賤行為之中,滿心都是自己又成功犯了一次賤。他全然沒有注意到,他一跑開,剛剛被他分開的那兩隻手就像磁鐵一樣又自動黏在了一起。
「好可怕的直男。」孟忻捏了捏邊庭的手,悄悄跟邊庭說,「我以前不會也這樣吧。」
「……」
孟忻半晌沒聽見邊庭的回覆,不敢相信地轉頭,眉梢挑起:「靠,你怎麼不說話?」
求生欲很強的邊庭終於開了口:「沒有。」
「他比你直多了。」
孟忻這才滿意,「是吧,我也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