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每個字都聽得懂,可連成個句子,陸西雨就是聽得雲天霧地,只能又去看他七哥。
可陸雲門卻只是頓住了一瞬的指尖。
隨後,少年就將一枝玉鴛鴦簪到陸扶光的髻邊,面色如常:「我今日才知此事。」
知什麼?
怎麼就知道了?
「郡主。」
陸西雨快憋壞了。
他虛心求教問,「什麼表兄?你們……」他看看陸扶光、又看看陸雲門,「究竟在說什麼?」
「這叫我怎麼明說?」
小郡主唇角彎彎,隨意揪掉的牡丹花瓣落到她裙子靡麗的綾錦上,蓋住了那隻金繡的蟾蜍,「我只能說,若我在河東為農,我也討厭河西陸氏一支。」
「河東地有太孫的封邑。」
少年神色靜靜道,「按大梁制,『凡水旱蟲霜為災,十分損四已上免租,損六已上免調』1,若蟲災如實上報,他封邑處的百姓至少可以免租。但此事被化小,租調一分不減,而田中的糧食遭到蟲食,百姓交不足數,只能以絲蠶充租。」
「那關我們河西陸氏……」
陸西雨下意識接了一句,忽而想起了當今的太孫妃是誰,登時不再說話了。
過了半晌,他還是小聲言倒:「太孫妃又未必知曉此事,就連太孫,也可能是遭下人蒙蔽……」
但說著說著,他自己也說不下去了。
就算是成日只看靈異志怪的他也明白,要是一個做太孫的人、連自己封邑的情形到底如何都不清楚,那就是「蠢」。
這可並不比「貪」好聽多少。
第150章
150
陸西雨徹底安靜了。
過了片刻,陸雲門便在小郡主的要求下,同她講述了去年滅蝗的經過。
陸小郎君這樁並未上達天聽的功績,小郡主其實是知道一些的。
他剛勢如劈竹地使河東的滅蝗頗具成效,隨即就因聽聞戰事吃緊、急疾奔去了北方,連河東刺史領功時以「蝗獨不害河東境」來彰顯自己治理清明的事都沒聽過。
等到秋收時,田地收有獲、百姓不甚飢,手頭並不寬裕的太孫拿到了足量的租賦,河東刺史也因此得到了朝廷的嘉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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