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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穿過連接花園的石橋,在一棟三翼的古老城堡前下車。一位七旬模樣的老者,西裝革履戴著白手套在中間,兩列僕從45度站立。

「陶,我們到了」。

萬幸的是兩列浩浩蕩蕩的人沒有搞什麼歡迎儀式,裴淮年攬著陶家舶,揮了揮手,只留了管家在他們的左前方。

「後面是森林,可以打獵。院子裡也有很多花和植物,讓波特先生帶你去看看」,波特先生就是管家,他面容嚴肅,是一位治家嚴厲的管家先生。

「我想先去換身衣服」,陶家舶睏乏得很,哈欠剛張開就在波特先生的斜視中戛然而止。

裴淮年有幾通電話要打,把人送進臥室,輕輕吻了吻他的額頭,一雙藍眼睛眷戀地望著陶家舶。偌大的古堡,幾百年的歷史,不知現在用什麼取暖,整間恆溫。

陶家舶背身換下一件T恤,不經意的告狀:「那位波特先生好像不喜歡我」。衣擺還沒拉好,陶家舶彎下腰,腰間的漩渦被身後的莊園主盡收眼底,裴淮年勉強收回視線,說:「波特先生是我爺爺以前的管家,嚴格遵守威廉家族的傳統,為人....確實有些古板」。

「那你是怎麼介紹我的?」

「不需要特地介紹,Just a holay」。

話音剛落,房門被敲響,半敞的木門外矗立著波特先生的身影。他寡言少語,用眼神示意了裴淮年之後沉默地站在原地。

裴淮年微微頷首,扔下一句,「你隨意逛逛」,就走了。

陶家舶套上一件皮衣,從旋轉樓梯走到大門口,牆壁上掛著許多人物肖像畫,威廉家族時代成員。他沒有從其中辨認出與裴淮年親近的長輩,卻沒來由地想百年以後裴淮年的畫像是怎樣的筆觸。

整座古堡,安靜極了,最開始見到的幾十位傭人散開後甚至在建築里尋覓不到蹤影。陶家舶走出去,隨意亂逛,口袋震動。

「喂,兒子!聖誕快樂」

幸好老陶沒有打視頻電話,否則陶家舶只能將炫目的背景建築解釋成名勝古蹟了。

「老爸!中國人過什麼聖誕」。

「入鄉隨俗懂不懂?怎麼樣,你們放假了嗎?有什麼安排?我跟你說啊,該吃吃該喝喝,附近國家都轉轉」。

「我知道了,我能安排好。家裡怎麼樣?」

陶家舶很想知道家裡的情況,又怕問的勤了惹老陶不快,每次都要思慮再三,拿捏語氣之後才敢問出口。

「還了一部分錢,還好,別擔心」。

「哪兒來的錢?銀行現在還肯貸款給我們家?」

電話沉默了半晌,老陶的聲音沉下去,隱不住的滄桑,說:「城西的那棟房子,賣了」。

「那是媽媽...」

「是,那是你媽給你買的婚房」,短短几個字老陶說得很慢,他的情緒被壓抑到了極點,「兒子...你會不會怪....」

「不會」,陶家舶立刻說。

「我不怪你,媽也不會」。室外的寒風吹紅了陶家舶的眼睛,他攏了攏皮衣,揚高了聲調說:「我的婚房我自己買,您兒媳婦喜歡什麼樣的我就買什麼樣的,不用您操心了」。

老陶沒說話,電話異常的安靜,陶家舶知道老陶是一個典型的報喜不報憂的家長,在家人面前壓力都是自己承擔。他說:「爸,我做了計劃爭取早點修完學分,您再等我一年」。

老陶終於平復了情緒,佯裝生氣地說:「公司的事兒不用你小子幫,回來的事兒不著急,好好在英國讀書。我們老陶家好不容易出一個留學生」。

掛了電話,陶家舶在風裡站了一會兒。遠處的森林蕭瑟,他腳下踩著一年維護費都足夠陶家東山再起的古堡。

這樣強烈的割裂感讓他喘不上氣,「Mr.Tao,先生讓您回去」。

身後的波特先生站姿端正,聲音平直沒有絲毫生氣。陶家舶跟在他後面,問:「這裡是派屈克先生的產業嗎?」

這是一個很私密且有些不太禮貌的問題,至少在外人看他倆的關係,陶家舶問得有些越界了。

波特先生並沒有呵斥這個問題,反而回答得詳盡。

「這裡原本是老威廉先生的產業,在派屈克先生18歲的時候贈予他。但準確地說,派屈克先生只有使用權,這裡仍歸屬於威廉家族」。

「其他莊園也是如此嗎」

「是的,家族傳承下來的產業,各位先生都只有使用權」。

這或許在老錢家族是常見的財產處置方法,歸屬家族,不得私自轉賣。但陶家舶再看這個龐大輝煌的建築時,已經沒了來時的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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