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我的已經說了,如果閒得無聊,我可以讓我的律師替你再研究一下那份婚姻合同」。
Brain罵咧咧地掛上電話,一轉頭額角撞上大狗的下巴,「撞疼我了!你這條死狗!」。
大狗的火蹭地就冒起來了!他深吸一口氣,在心裡念了10遍阿門,咬牙切齒地問:「問到什麼?陶陶有沒有事。」
「Todd沒事,派屈克說他在手工」,他兩手一攤,用大驚小怪的眼神譴責,「我都說了他不會有事,派屈克是位優雅的貴族紳士,怎麼會囚禁他呢?奴隸是沒有手工時間的」。
林苟用手摸了摸下巴,幾分鐘前一個陌生號碼聯繫他,對方自稱是陶家舶的小姨。她一方面告訴林苟,陶家舶父親重病的消息並疑惑地問為什麼用父親的電話打給移民局,對方說這個中國號碼不是陶家舶緊急聯絡人的電話,無法核實對方身份不能幫忙聯繫陶家舶。
林苟看著悠哉哉坐在花園躺椅上品嘗咖啡的Brain,氣不打一處來,他彎腰撿起自己扔在玄關的頭盔。
Brain騰地坐起來,尖聲說:「你去哪兒?」
林苟穿上皮夾克,冷聲說:「我還是不放心陶陶」。
Brain手裡的咖啡差點潑出來,他猛地衝過來,一頭撞進大狗的懷裡,緊緊拽著大狗的夾克才站穩。
他比林苟矮一點,綠色的眼眸此時顯得暗淡,他的視線在林苟臉上掃視,哼聲說:「你一天天淨想著那個陶家舶,他都有派屈克了」。
大狗懶得搭理哼哼唧唧的小少爺,試著推了推他:「我們都是中國人,在外面本就要互相照看,何況陶陶幫了我很多」。
「我沒有嗎?」,Brain仰頭看大狗,他原本狐狸眼一樣微挑的眼眉此時被人為地耷拉下來,裝作可憐的模樣,「我沒有幫你嗎?你替他打架,半夜把你從警察局撈出來的是誰?我一整晚都沒睡呢」。
不等林苟反駁他,手裡又抓緊了一些,生怕大狗再推開自己,他說:「你們都是中國,但你不是在「外面」啊」,他絞盡腦汁搜索著不熟悉的中國諺語,「你們中國人不是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你都要嫁給我了。英國就是你的家」。
林苟瞪圓了眼睛,誠然他對這個陰影不定的,一肚子壞脾氣,腦子裡咣咣咣當全是威士忌的外國人已經有了充分的認識,還是沒想到對方能說出這麼離譜的話。
什麼嫁!
老子不嫁人!
他瞪著眼睛剛要張口,嘴唇被細嫩的掌心捂住,一股無花果的奶味竄進林苟的鼻腔。Brain踮起腳,嘴唇代替了掌心,他吻了吻林苟的唇。
幾乎分不開的唇露出Brain的呢喃,「我好冷,我們去洗澡好不好,還要上次那樣的姿勢」。
林苟眼眸一暗,早在Brain吻上來的時候他手裡的頭盔就應聲掉在地上了。
Brain脫掉了正式的套裝,白色的襯衫全部扎進褲腰,盈盈一握的細腰被大狗揉捏的發痛。
林苟俯下身摟他,Brain跳上來夾住他的腰。碎發埋進大狗的肩窩,Brain低聲說:「別走,我...會幫你的」。
兩個人不斷探索著對方的呼吸,熟練的姿勢仿佛已經上演過很多遍。
【作者有話說】
嫁狗隨狗,小布你以後是要姓林的!
第36章 Farewell
陶家舶放下手裡的零件,扭頭問:「誰的電話?」
裴淮年對他招手,對面的人紋絲不動,莊園主紆尊降貴地走到陶家舶面前俯下身輕吻少年人的額頭。
「你的中國朋友問你的近況」。
陶家舶眼裡終於有了幾分神采,他很快就猜到:「大狗?他怎麼會有你的電話?」
裴淮年滿意地看到陶家舶望向自己的視線,他的扣住陶家舶後腦的手順著下頜線直到鎖骨處。
「嘶」,陶家舶躲了一下。
饒是在家庭醫生每天細緻的護理下,紋身的地方仍然有明顯的紅腫和刺痛。裴淮年的手指繞開那處,指尖在周圍的皮膚上輕微彈跳。
他享受著與陶家舶肌膚相親的感覺,懷念陶家舶這樣深深地望著自己,久違的,與愛人靈魂相交的感覺。
「還痛嗎?我讓醫生再來給你上藥」。
陶家舶甩開裴淮年的手,他回身把未完工的戰艦模型放在高台上蓋上水晶罩,用後腦勺問:「大狗怎麼會有你的電話」。
裴淮年嘆了口氣,終於捨得把視線從陶家舶身上移開,說:「是Brain代替他打來電話」。
「Brain?他怎麼會跟大狗在一起」,陶家舶深深皺起眉頭。林苟在英國是黑戶,他連打工的地方都只能選在老街的小飯店裡洗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