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布雷奇家族的Brain在一起?
是他想的那種嗎?
陶家舶的疑惑全寫在臉上,裴淮年著迷地看著,問:「想知道嗎?過來坐我身邊,我就告訴你」。
資本家循循善誘,給美麗的陷阱套上焦糖的蜜色。陶家舶沒有說話,臉上的疑惑盡數消散,看向裴淮年的眼神又變得漠然。
「裴淮年,您覺得可以這樣拿捏我一輩子嗎?」
「我沒有這麼想過」。
「那是多久?」,下一秒,陶家舶眼裡的冷冽情緒沉到底,他站起身,居高臨下地俯視裴淮年,睡袍散開露出胸口,紅腫的咆哮棕熊。
裴淮年深深看了一會兒,也站起來對上他的眼睛,說:「我會愛你,一輩子」。
「你們這樣的資本家總有代價,讓我猜猜在你心裡,我的價格是什麼」。
裴淮年並不喜歡聽陶家舶這樣污衊自己,奴隸,價格,物品。他不是這樣想的,裴淮年伸手將陶家舶攬進懷裡。
溫熱的體溫,愛人跳動的脈搏和滿懷的豐盈感,甚至讓總是擁有一切的威廉先生發出一聲滿足的嘆息。
「陶,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是愛你的」。
陶家舶沒有反駁,搭在裴淮年肩上的視線空洞地落在玻璃窗外廣闊無際草坪。
夜晚,平地颳起一陣猛烈的風,窗戶外是沙沙的樹影浮動。
陶家舶從床上坐起來,被角滑落他未著一物的胸膛,仔細看,緊緻的腹肌和側腰有著明顯的齒痕。肩膀和脖頸也有不同程度的印記,可見2個小時以前主臥發生了怎樣激烈的情事。
陶家舶掀起被角,腳尖點地,回身確認裴淮年安然熟睡。
他穿上單人沙發扶手上早就準備好的衣物,悄聲地離開臥室。一離開主樓,陶家舶的步子增大,奔跑的速度也越來越快。
經過幾天藉由散步為藉口的打探,他在主樓附近,草坪,後院,馬廄得出一條可實行的逃跑路線。
莊園周圍24小時有最嚴密的保安和監控,但三天前後院馬廄的監控壞了。
冬天英國工人的效率更加低的可怕,明天工程師才會上門對整個莊園的監控系統進行升級,因此今晚就是他最好的也是最後的逃跑機會。
拿回手機以後,他通過地圖研究了莊園後那片森林。
樹林那頭是一片河流與一個小鎮相連。他只要在外面躲過裴淮年手下第一波搜查,就能偷偷回到倫敦,只要找到大使館他相信祖國母親一定會幫他找到回國的途徑。
陶家舶飛奔到馬廄,大白馬從睡夢中醒來,走到他身邊,鼻孔里噴氣以示詢問他為什麼這麼久都沒有陪自己玩。
陶家舶摸了摸馬的毛,安撫了這個大朋友,也是今晚帶自己逃離的最大助力。
「嘿嘿,clam down」,陶家舶被馬頭拱的直往後退,「嘿buddy,Listen...幫我一個忙,捎我一程怎麼樣」。
大白馬才聽不懂人類這些鳥語,他以為陶家舶在跟他玩兒,馬蹄立起來,發出一聲嘶鳴。這可把陶家舶嚇壞了,雖然離主樓很遠,他害怕引來巡邏的安保,趕忙安撫大白馬。
他翻身上馬,俯下身又摸了摸馬鬃,大白馬的眼神乖順下來,它在原地跺了跺腳,甩了甩頭,做好出發的準備。
陶家舶貼在馬背上,用手指了指森林的方向。
他看著馬的眼睛,用同樣柔和的視線在它耳邊說:「Go,Let us free」。
噔噔,白馬的身影在黑暗中像划過銀河的一顆流星。
陶家舶抱著白馬的脖子衝進幽深的樹林,那一刻,主臥的裴淮年突然睜開眼睛。他伸手摸了摸旁邊只剩下餘溫的床單。
眼睛適應了昏暗的環境,他想到什麼,利落地翻身下床,手裡還繫著睡袍的腰帶,拉開房門,一聲吼叫點亮了主樓所有的燈。
安保組長是一個2米的黑人,他用手按住無線耳機沖那頭點點頭,俯身上前,低聲說:「我們定位到陶先生在森林裡的具體位置,已經派了五組人手去森林那頭堵住他」。
「他是怎麼離開的」。
「騎馬」。
....
裴淮年從20分鐘前就保持這個姿勢,他雙手交握在腿間,靠坐著,看上去分辨不出喜怒。組長說完沒有得到回覆,他扭頭瞥了一眼裡昂先生,對方無聲地對他搖搖頭。他便不再說話,沉默地站在裴淮年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