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頁(2 / 2)

挽袖的動作不拘小節,又不顯粗獷,透著一股強烈的男性氣息。孫墨看得一臉羨慕,他這個表哥不過26歲,留學-輟學。破產-破億。

別人剛出社會的年紀他經歷了幾十年的人生波折。

「雙節趕上黑五,今年新加了幾個電商渠道,西郊倉庫換了經理,五個貨櫃裝錯了兩個,瞎搞一通!」

孫墨把爐子的火開大,安撫道:「為他們生氣不值當的,星財如今都這個規模了,倉庫和碼頭的事兒就讓底下的人去盯著好嘞」。

味碟有好幾個,黑色的海林醬油,陶家舶沾了塊煎餃。

幾口下肚胃裡有了著落,他說:「雖然最難的那幾年熬過來了,國際形勢又開始亂。海上不太平,價格漲得嚇人,明年恐怕會更難」。

孫墨做貿易的也了解不少。他前兩天看了個新聞,正想問他:「北大西洋和亞歐航線掌握在歐洲幾個大家族手裡,聽說最近有點變動,你知不知道?」

手頓了頓,醬油沾多了,陶家舶被鹹的皺緊眉頭,「不知道」。

「蘇伊士那條線易主了,現在是William家族接手」,孫墨碗裡的東星斑沒斷過,他一口接一口完全沒留意陶家舶放下了筷子。

「你讀書的那所大學校友就有William的,這一代是那個叫什麼來著...」,腦子在胃裡,孫墨記不起來。

陶家舶從鍋里撈起一隻雙頭鮑,眼疾手快堵住表弟的嘴。

他喝了口茶,打開新聞app看到相關推送。

孫墨吃得滿足,半眯著眼盯著他表哥看,「果然人長得好,在哪兒都能混得開。同樣是親戚,我這副馬相就隨了我爸,不像你隨了姨媽」。

「我是靠我的雙手好嗎?勤勞人民的雙手!」,陶家舶說著把是個老繭和變形的指關節湊到孫墨眼前。

「嘖,那是回國以後。之前是富二代的時候不參加了學校的迎新會?我看小道消息說那迎新會是幾個老錢家族控制的,成員能得個什麼徽章。據說那玩意是特殊的通行證,歐洲老錢還是挺親民的嘛」,孫墨總結。

「是」,陶家舶雙手抱胸,想到什麼,眼神透露著兇狠。

是個屁!

百年資本主義的薰陶下,付出什麼都是講究回報的!

被人拉到小樹林親了半天,他還摸了摸濕潤的嘴唇,問的驢唇不對馬嘴,「徽章是大家都有的嗎?」

傻得要死!

服務員進來加湯,一縷秋風擠進門縫,陶家舶聞到濕潤的水汽。

上海下雨了,雨水淋濕斑駁的回憶。

裴淮年怎麼回答的?

「徽章不是,吻也不是。」

兩人吃完,孫墨打包了兩份煎餃,「晚上還約了兄弟打王者,正好帶回吃夜宵了。哥,謝了啊」。

陶家舶接起電話,臉上的笑意還沒散,倏地沉了下去。

「船被劫持?」

*

辦公樓的停車場沒什麼車,陶家舶把賓利隨便停了一個位置。拔腿往電梯衝,唐曉已經在那裡等他。

「現在是什麼情況?」

「船被劫持,貨沒了」,唐曉報了一個混亂的海域。

「人怎麼樣?」,陶家舶走進電梯,聽對方說船上的人沒事鬆了口氣。

整片辦公區域燈火通明,部分同事下班又折返回來。會議室里擠滿了人,走廊的人也都夾著手機,緊急聯絡客戶和船公司。

陶家舶大步走到會議室中央,他一手扯開領結,脫下外套搭在椅背上,問:「這個船是誰負責?匯總目前的情況,我要的是所有方面的情況」。

這次受波及的不只是陶家舶的船,但星財的情況是最嚴重的。1000噸的貨,光運輸成本就在3000萬還不包括已經預繳的各關卡稅費、附加費。他們不僅僅損失了自己的部分,對客戶那邊也不好交代。

「陶總,這屬於不可抗力因素,賣方買了保險。何總跟我們是老客戶,這種突然事件也不是頭一次碰上。既然有保險,這一塊兒不會讓我們承擔太大的損失。我們再跟船公司商量一下,拿出一個折中的方案」。

陶家舶雙手撐著桌子,襯衫袖子被挽起來,露出精壯的小臂。他看上去面色沉穩,是經過幾年風浪的成熟模樣。

聞言,拉過椅子坐下,手指在桌面上輕點,「我擔心的不是損失,而是這一單生意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做」。

幾個自身的總監瞬間就明白他的潛台詞。

陶家舶打開投影調出所有人都熟悉的海運航線圖,說:「我來的路上已經跟何總通過電話。他這一單生意合同的條款特殊。何總的意思貨品損失可以找保險公司和船公司慢慢理賠,但這一船貨他一定要在約定期限內送到鹿特丹港。而我們要思考的是,去哪裡找第二艘船」。

所有人面面相覷。

比如何善後一起劫持事件更棘手的是在針都塞不進去,排隊排到明年2月的旺季臨時找一艘時間航線都正好的船。

最新小说: 八零大院嬌嬌媳,哄得京少心肝顫 掛南枝 八十年代新一輩 我家有烏鴉嘴寶寶 失業辦老年大學,我成叔姨心頭愛 小領主 《心结(强取豪夺)》 《燃潮》 《万人嫌小聋子嫁给渣攻舅舅后》 《失忆后赖上死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