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居然還惦記著那傷害自己身體的破藥。
裴鑠滿腔積聚了莫名的怒氣,氣林司言不好好愛惜自己的身體,更氣自己對當下無能為力。他將Omega腳腕緊握在手中,將企圖逃跑的Omega一下帶回到懷裡還強硬抱住,一雙有力的臂膀箍得Omega動彈不得。
情慾快將林司言的腦子燒壞了,身體止不住一陣陣地痙攣,他沒忍住咬裴鑠的肩膀發泄,生理性眼淚不止地流,很快便浸濕了裴鑠衣服一大片。裴鑠皺著眉忍著痛,聽到林司言痛苦的哭喊聲模糊傳來,「裴鑠,幫我、幫我……」
幫林司言,要怎麼幫……裴鑠腦子飛速轉動,一閃而過某個瘋狂的念頭。林司言現在的身體就像個極度渴望被信息素完全填滿的容器,既然咬破腺體注入的信息素濃度還不夠,那為今之計只剩下讓林司言最大程度接受他的信息素。
之後有將近半分鐘,裴鑠沒有任何動作,只是以複雜又迷茫的目光描摹林司言的臉,內心卻在慘烈交戰。道德告訴裴鑠他不該趁林司言不清醒時對他做這種事,但理智卻驅使他認定,這就是當下解決林司言痛苦的最好且唯一的選擇。
至於情感,就在林司言柔軟無骨地攀上他,將臉貼在他的脖頸間來回地蹭,用一雙被清泉洗滌過的雙眸可憐兮兮地瞅著他,那顆漂亮的淚痣晃著他的眼,嘴裡還不止地重複兩個字,幫我、幫我……那根弦突然間就斷了。
林司言的眼睛亮亮的,太像是等待被安撫的小動物,半分鐘後裴鑠便放棄思考微微低頭,林司言也幾乎在同時湊近,裴鑠的吻就這樣意外落在了林司言那顆勾人的淚痣上,滾燙的淚瞬間如掉線珍珠落下。
裴鑠以指腹拂拭,柔和的吻如落在了林司言的眼睛、鼻子。林司言仰起臉等著裴鑠親他,在觸碰到裴鑠的唇的那一刻就張開了嘴,甚至乖乖地將舌頭伸出了些,手臂也環住裴鑠的脖頸,徹底貼在一塊兒,不管是身體還是信息素。
崖柏濃郁的香氣充盈了整個口腔,林司言身體裡每一個細胞都在為這股信息素的到來而無比歡暢,黏膩的哼叫聲自喉間不斷溢出,手還緊緊抓住裴鑠的肩膀,甚至裹著裴鑠的舌尖繼續深入,很像撒嬌。
裴鑠僅存的道德似乎在這一瞬間泯滅了,他對這樣向他敞開自己的林司言毫無抵抗力,因為心軟也因為變態,滿腦子只想對林司言做更多過分的事。在抑制劑作用下,明明最不可能被林司言的信息素引誘,此刻卻感覺像陷進了柔軟的棉花里,看著自己無力反抗。
寸寸劃開花田,卻無法往更深的土壤里埋下花種,裴鑠眉頭緊皺悶哼一聲,這才真切認識到林司言也是第一次這個事實。
他不過停頓片刻,身下的Omega嫌他磨唧也以為他臨陣逃脫,竟急得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他側臉上,令被扇的Alpha有一瞬間的失神。
「還進不進來?」林司言有些發脾氣地嘟囔,「非要惹我生氣你才高興是不是?!」
他越罵越不爽還想來第二下,但這次手還沒落到臉上就被裴鑠一把抓住,裴鑠倒不在意林司言打他耳光,還就著這個姿勢抓住他的手。林司言這巴掌打得不痛,空有嚇人的聲音,自己的掌心倒是紅了。
裴鑠狎昵一笑,不知道以為他被扇巴掌扇爽了,側過臉親了親林司言的掌心,然後俯身堵住林司言還在罵罵咧咧指控他的一雙唇,嘗到了柔軟的芬芳。
接下來的一切猶如一場夢,夢裡是一片廣闊無垠的雨後大地,被濃濃大霧所籠罩,他一路往前走不斷深入,不知道走了許久,才發現自己早已被纏住,像是被一條蛇緊緊縛在身上。
那條蛇頭頂長著高貴優雅的望鶴蘭花紋,將他一直拖進無底深淵裡,又緊又熱將他融化在水中,然後將他帶到了真正的極樂天堂。
天邊泛起一抹魚肚白,林司言被欺負得渾身濕淋淋的,仿佛掉進一汪春水裡剛被撈出來一樣,他緊閉著眼睛,整張臉都哭得紅紅的,淚痣似乎也跟著變成了猩紅一點,點綴在白皙的小臉上,渾身也落下了深淺不一的印子,可憐又可愛。
裴鑠坐在床邊,看著大半個人陷進柔軟被褥里的Omega,給他小心掖好被子,這會看著倒是又安靜又乖巧,完全不見昨晚潑辣兇狠的樣子。
林司言連著賞了裴鑠好幾巴掌,親吻淚痣弄得他一個勁掉眼淚不行,不親吻淚痣太過客氣也不行,太快太猛不行,太慢太溫柔也不行,就連抽走也不行,還又抓又咬弄得裴鑠後背和肩膀都是各種印記。還好裴鑠皮糙肉厚,經得住林司言一番折騰。
而且林司言這樣折騰他,還挺……挺帶感的。
裴鑠懷疑自己其實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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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鑠的手機響了起來,他走到陽台,關上落地玻璃門才接起。
小陳辦事效率很高,很快便調查清楚兩人過往,一五一十匯報。
回想酒會那段,裴鑠有種很奇怪的直覺,兩人必然有一段化不開的仇怨,要不然林司言見到俞浩淵怎麼會下意識攥緊了拳頭。依裴鑠現在對他的了解,很少有人能夠牽動他強烈的情緒。
果不其然,兩人曾經就讀同一所大學。林司言一入學就被俞浩淵相中,後者對他展開了長達兩年多的瘋狂追求,與其說是追求,不如說是無孔不入的騷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