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佛經?還抄百遍?抄完手還不得斷了?
這招數委實簡單,就是專門為了噁心人使出來的!
蘭因今日所作所為、已經算是跟鍾氏撕破臉皮了,怎麼還會聽她的吩咐抄佛經,閒得慌麼?
蘭因舉了舉自己的右手,滿臉無奈:「鍾母妃,我也想啊,可是,我這手剛才搬屍體傷到了,別說是寫字,就是吃飯都得要人照顧呢。」
鍾氏:「……」
小賤人欺人太甚!編瞎話也不找個像樣的藉口!
是故意氣人的吧?是吧?那一臉『我就是胡扯,但你能奈我何』的表情,看得鍾氏恨不得親自上手去撕爛她的臉!可是不行!
差點兒咬碎了一口牙,強忍道:「這麼嚴重?要不要母妃給你找個郎中瞧瞧?」
「好啊,那就有勞母妃了。」
鍾氏帶著人浩浩蕩蕩的殺過來,想要給她點兒顏色看看,結果蘭因是滴水不漏。
她半點兒便宜都沒占到不說,還被氣得胸口憋悶,繼續待下去,怕是會被這小賤人氣得吐血。
眼見今天是不能拿她如何了,鍾氏意味深長的盯著她看了一會兒。
「郎中等下就會來,如果蘭因的手沒事的話,那佛經、可還是要抄的。」
說完這話帶著人就要走,被蘭因喊住了:「母妃這就要走了?」
鍾氏回頭:「蘭因還有事?」
蘭因指了指旁邊的屍體:「還勞煩母妃把屍體一併帶走,不然我可能就要聯繫京兆府尹來搬走了。」
鍾氏:「……」
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去搬屍體,無意再跟她扯皮。
她想走,蘭因可是還有一筆帳要跟她清算的,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姿態閒適地走到鍾氏面前。
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意:「母妃先別急著走,我這裡還有一樁事情要說呢。」
鍾氏深吸一口氣,才能控制住自己不要一巴掌扇到這張可惡的臉上。
「說!」
「那我可就直說了,我母親去世後,您以我年幼為由代為保管了我母親的嫁妝,現在,我既已及笄,這嫁妝,也就不勞母妃您幫忙保管了!」
鍾氏能在王府里把姐弟兩個欺負成那樣,不就是仗著蕭蘭因手裡要錢沒錢,要人手沒人手麼?
既然如此。
「還是請您還回來吧。」說完從袖子裡抽出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展開來給鍾氏看。
「這上面每一件東西都記錄在冊,鑑於您找人清點要費些功夫,不如就明日吧,還希望母妃明日能把我母親的嫁妝送來!」
「畢竟,您也不想傳出去什麼霸占原配嫁妝的名聲吧?」
「母妃!您覺得呢?」
第7章 王府嫡女:嫁妝
鍾氏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一直以來都被自己捏在手心裡、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小賤人。
有些懷疑是不是幻聽了,不然怎麼會聽到這番話?
她竟然有膽子來索要她那個賤人娘的嫁妝?
不但拿出了詳細的嫁妝單子,還威脅她如果不如數奉還的話就要散布消息?
她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麼?這是要跟她徹底撕破臉,想要跟她對抗到底的意思了?
還問她覺得呢?
她覺得不怎麼樣!現在就掐死這個礙眼的小賤人,再去把那個小賤種一起除掉!
「你!你!……」鍾氏氣得一股血氣上涌,一瞬間只覺得頭暈眼花,撐著金嬤嬤的手才能勉強站穩。
「怎麼了?母妃是覺得我哪裡說得不對麼?」
付氏一族未被流放前,好歹是個勛貴人家,誠陽侯的爵位世襲罔替。
祖祖輩輩積攢的財富,再加上嫁的人是個王爺,種種條件疊加、當時原主的祖父祖母可是給女兒備下了價值不菲的嫁妝。
十里紅妝風風光光地把女兒嫁出去的。
這份嫁妝本應該全都是由原主和弟弟來繼承的,付氏去了之後也一直都是如此。
可是自從鍾氏嫁進王府,她先是找藉口遣散了原主母親身邊忠心的下人,又以原主年幼為由,強行拿走了嫁妝,美其名曰待她成年再還回來。
既然如此,那就還回來吧,花著人家的錢財,殘害著人家的孩子。
嘖,果然還是不能輕易放過這條毒蛇。
見鍾氏一副活見鬼的表情看著自己,蘭因笑眯眯地又喊一句:「鍾母妃?」
再也顧不上偽裝,鍾氏用淬了毒的眼神看著她,語氣陰森:「蘭因,你還小,那嫁妝、母妃怕你有命拿沒命花啊!」
蘭因想笑,想笑也就毫無顧忌地笑出了聲。
這就忍不住了?就這?就稍微刺激了一下她就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