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笙飛速的虛弱下去,幾乎沒了一點氣力。
她蜷縮著,身體都發抖。
「顏暮初,我好痛呀……」她好久好久沒有用這樣委屈的語氣和他說話了。
「朝朝,朝朝。」他喚她,試圖讓她的意識清晰點,「救護車馬上就到。」
救得回來,救得回來。
他一遍又一遍告訴自己。
她極輕地嗯了一聲,最後一點力氣也散去,連痛都說不出。
救護車確實到得很快很快。
九點十五,醫生們從救護車上下來,縱然被鮮血淋漓的場面震驚仍然有條不紊地把傷者抬上了擔架。
月亮照著顏暮初滿身的血跡,他面容寒寂,好似閻羅幽鬼。他站起來,想跟著救護車一起離開,卻發現自己也脫了力。
他感覺靈魂好像也被匕首刺過,劃成支離破碎的幾片。
痛嗎?
是很痛啊,朝朝。
十點,飛機從機場起飛,升到雲層,將要飛渡遼闊的大洋。
醫生從搶救室里走了出來。他們神情悲哀,憐憫地看著這渾身狼狽的男子。他們也曾耳聞,他與那面覆白布的女孩的糾葛。
「顏先生,請節哀。」
幽幽長夜,泠泠寒光,顏暮初於極深極重的哀慟中驟然意識到,那道他發誓要填過的鴻溝,再無法成為一條長路了。
誓言猶在耳畔,他一字一句,承諾朝笙永遠。
可是,「永遠」這兩個字,十二筆就寫完了。
第46章 十年一覺(番外篇)
買下溪岸居的那間房子後,顏暮初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去過。
送朝笙回來過幾次,每次都在小區的外面停好了車。女孩子朝他擺擺手,宛如和計程車司機道別,然後自己乾淨利落轉身上樓了。
他們的關係緩慢地修復了很久,除了第一次,朝笙之後並沒有邀請他上樓的習慣。
小區裡面的樹長得比從前更好了,夏日裡織成大片的綠蔭。愛玩過家家的小孩子坐在樹底下,對著幾個娃娃拍手唱歌。
他曾經想過很多次,再次去到朝笙家中的情景,也許是接朝笙去劇組,她提著行李箱噠噠地走出來,極其自然地分他一個最沉的。
也許是送朝笙回來,比如兩個人一塊吃完飯,或者去買了點什麼。她應該心情會很好,畢竟大包小包都是他拿。
他懷著近乎卑微的期盼,希望真能和她度過此後的時間。
小區的保潔做的很不錯,雖然有久沒人住在這兒,但門把手上沒有落灰,也沒貼上亂七八糟的小GG。
朝笙的鄰居是個有些年紀的老阿姨,她提著兩袋子土豆番茄和帶魚,看到這渾身冷淡的陌生男子站在門前,不由得有些警惕。但看他面容俊美,衣冠楚楚,老阿姨一下子想起了什麼,眉開眼笑。
「就是你買了這間房子是吧。」
她們小區的業主群還議論了好些天,因為溪岸居的位置有些偏,又不在學區,買來也不能度假。
投資的話價值不大,但小區本身條件不錯,又在海市,因此價格也不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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