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氏聽到她的疑問,答道:「對,須得你傾心,須得他是真正的好兒郎。」
楊氏似乎很少說這樣多話,她為人冷淡,對誰都如此,加之身體確實不好。
朝笙收起在宿文舟面前的不遜,認真地聽她把話說完了。
最後,也答了句:「多謝王妃。」
楊氏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話。
第66章 郡主與馬奴(20)
回到昌樂王府時,芳汀館裡靜悄悄的。
露葵等人也正都是青春的年紀,愛玩愛鬧,兼之是頭一遭來洛都,等閒不會輕易歸家。
玄衣的少年早就聽到了少女髮髻間清越的步搖聲,知道是她獨自回了芳汀館。
在月色下,他如靈敏的黑貓,提著赤色的燈籠,從碧瓦上輕巧躍下。
衣袍翻飛,氣流掀起他的高高束起的馬尾,庭中月如積水空明,他踏在白石板上,與朝笙隔著三尺的距離,微微低頭看向她。
「怎麼從屋頂上下來的?」
錦鯉照亮了他們的周身。
「池暮。」她仰面與他說話,「你沒有和露葵她們去看燈會嗎?」
「屋頂上也能看到。」只不過,看的是她那處的燈火罷了。
「是嗎?」她聲音散漫,噙著笑,「我也想看。」
他嗅到了冷冽的青梅酒的氣息。
「那便上去看看吧。」他詢問地望向她,而朝笙隨意拿起他手中的燈籠,讓他騰出了雙手。
「我可沒有你這樣的身手。」打架尚可,逃課翻牆還需要小馬奴接著。
池暮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習慣她渾然天成的驕矜,微微蹲下身來。
「冒犯您了。」他這樣說著,輕易便打橫抱起了她。青梅酒的酒香驟然離得很近,縈繞在他的鼻尖。而她的步搖輕輕抵在他的喉結處,冰涼的金珠沿著脈搏往裡滑去。
他有一瞬間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該呼吸。
但他同時將朝笙抱得很穩,他掩藏著他洶湧的內心,動作自然得仿佛並不曾對她生出任何心事。
錦鯉燈籠在半空中飛起又落下,燭火滅了,濺出幾點細碎的火花來。
說起來好像漫長,但其實很快,他便借力帶著朝笙躍上了屋頂。
她的絲履踏在了碧瓦上,發出了清脆的聲響。
「真上來了呀。」
他聽出了她的讚揚,向來疏淡的眼中都溢出了笑:「物有所值的三千兩。」
魏巡確實教了他很多。
屋頂的空氣格外清淨,比之笙歌裊裊的昭陽殿,簡直是兩個世界。
池暮邊扶著她,邊抬手拂去了屋脊上陳年的灰塵。
朝笙被人照顧慣了,自然而然地坐了下來。
「只能看到長街上一片亮堂,細細看來好像什麼都沒有。」她托著臉,聲音百無聊賴。
「一個人在這,不寂寞?」
想著她的小馬奴,元夕坐在屋頂上,看著其餘人熱鬧,而他只能獨自去反覆回憶著他的血海深仇,不管怎麼看,都有點可憐。
寂寞嗎?他垂眼,或許,看向昭陽殿上的月亮時,確實是有點的。
可今夜他不願再想這些。
她就坐在他身旁。
「但郡主回來了。」他的聲音輕淡。
朝笙聽到他的話,吃吃笑起來:「這樣就行了嗎?」
在寂靜的夜裡,等著她回來,坐在她身旁,便可以了嗎?
青梅酒的氣息在夜風裡散去,他因為她的話,似乎聽出了某種不一樣的意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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