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拌了幾句嘴,又趕忙做起了手裡的活。
城市裡剛蒙蒙亮。
灑水車在長假裡格外的勤快,將瀝青路沖刷得乾乾淨淨。
沿著人行道,江暮白往前跑去。
生於斯,長於斯,他對高川很熟悉,沒有導航引著,也沒關係。
路上人不算多。
昨天是長假第一天,要出高川去其他地方旅遊的人已經出發了。
時不時能看到幾輛旅遊大巴停下,導遊揮著旗子,引著長途到此還有些疲憊的旅客集合。
跨江大橋就是市中心的標誌,儘管烏樟巷被忽略到陳舊,但烏樟巷外,這裡就是最繁華的高川。
他跑過青山路,看到公交車駛過,往前再轉,抬頭就可以見到山的輪廓。
江暮白腳步不停,一直向前。
直到鬱金般的朝陽從青峽江的盡處升起,渲染出溫暖的天幕,他才慢慢地停了下來。
晨間的秋風吹過,身上薄薄的汗帶來了清晰的涼意。
江暮白感覺到夢裡那樣異樣的感受終於消失,他站在跨江大橋上回頭。
那座憑江而立的青山沉靜,半壁山林也被日出灑下茫茫碎金。
*
說好了第二天早點到,朝笙最後也還是十點才過來。
司機仍按昨天那樣,送她到了青山路。
她循著記憶,自己先沿著小徑走了下去。
江暮白見她自己下來了,也沒有多說什麼,雖然他正準備出去等她來。
「上午先寫數學吧。」朝笙提議,自覺第一天優先寫完了物理已經很對得起王老師。
昨天被朝笙隨意擱下的試卷已經整理的整整齊齊,江暮白從中拿出物理試卷,放在了朝笙面前。
朝笙靠著椅子,眉頭微微皺起:「昨天我都寫完了。」
江暮白撐著桌子,微微俯身,淺色的指尖點過幾道題:「這幾道,今天先再寫一次。」
儘管朝笙那句「付過了報酬」其實是戲言,但江暮白對於朝笙的學習仍然很盡心。
這是朝笙惟一說出的轉來一班的理由——
「好好學習,改過自新。」
朝笙眼神看去,那是昨天他給自己講的時間花得最多的幾道。
她發覺他們現在離得有點近。
朝笙仰面看著他,忽然笑道:「你早上洗澡啦?」
江暮白一愣,沒料到她完全沒接他的話頭。
「有肥皂香。」朝笙說,「橙花的。」
她有一支橙花和辛香混合的香水,很快便分辨了出來。
江暮白神情不動,耳尖卻一霎通紅,他溫聲道:「給你三十分鐘解完。」
朝笙也不在意他轉移話題的方式,懶洋洋地回:「知道了。」
兩個人就像昨天一樣面對面坐著,一半時間寫題,一半時間改和講,整日的時間就這樣度過,天色微暗時,他們自然而然的分別。
朝笙說到做到,小長假要學習,就還真的學了。
只是偶爾看幾眼手機,會十分認真地覺得自己現在正「頭懸樑錐刺股」。
畢竟幾百年不發朋友圈的父母分享了他們在西西里島看的日落,辛思夷跑到了英國去參加電影節,霍昀被李靜伊發配江島見兄長,文姍姍李暘去了海市湊漫展的熱鬧。
至於一班那些不但要寫長假作業,還額外參加了課外補習的卷王們,被朝笙直接略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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