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定在二十一日吧。那日恰是小滿。」
宜出行、祈福、祭祀、結婚。
總之是個好日子。
「若敏一直說,想去姑奶奶家裡住一段時間。」
同周寅竺說話的,是他妻子的族弟,和周家是關係頗近的親戚。
周寅竺很受用小舅子的恭維:「本就該多走動。」
上次他去通海銀行,隱隱聽說,林朝笙那寡婦居然還有銀行的分紅,氣得他整三天都沒吃下幾口飯。
周暮覺有了妻子,這個所謂的繼母,便該識相地躲得遠點。
葉青淇意識到自己偷聽到了了不得的秘密。
這是一個能夠極大程度影響到林朝笙的事情,她必然一無所知,自己周家女主人的地位將要受到影響。
他的機會來了。
葉青淇深吸一口氣,躡著腳步悄然離開。
待下了樓,卻發現葉安捷已經先回去了。
見他久久未歸,索性懶得等他。
*
出了段家,只有老何等在外頭。
大概是朝笙交待了阿忠,自己會和他一塊回去。
那句「你很久未回家」的抱怨猶在耳畔,當時只覺得內疚,此刻卻升起不為人知的滿足來。
有人在等他。
周暮覺抬手,一如從前,將手抵在了車門上,讓朝笙先坐了進去。
兩個人都坐在後面,中間空著一個人的位置,後視鏡里,老何看到兩人坐好了,這才發動了汽車。
一切都和以前沒什麼兩樣,周暮覺不由得望向朝笙,卻發現她倚靠著車窗,一雙春水般的眼睛正看著他,帶著幾分促狹的笑意。
仿佛知道,他想坐得更近些。
周暮覺未曾談過戀愛,長到二十四歲的年紀,明明已經是獨當一面的人物,在朝笙面前,卻青澀的不行。
——某些方面。
朝笙喜歡這種奇異有趣的矛盾感。
回到周家時,公館裡還燈火通明,阿柳早就等在壁燈下,出門宴會交遊,到底是辛苦的。
老何將車停好,正想替少爺和太太拉開車門,周暮覺卻先把車門推開了。
太太的聲音響起:「老何,很晚了,你先回去吧。」
這兩位周家的主人都不是為難人的性情,老何在這開了一個多月的車,覺得十分自在。
他連連應聲,將車鑰匙妥帖地收進了衣兜中。
阿柳沿著白石的小徑走了過來,便見少爺下了車。
而後遠山紫的旗袍露出下擺,踏出了一截雪色的腿腹。
朝笙的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周暮覺的腕上。
「勞煩你啦。」仍然是這樣客氣的語氣,卻讓周暮覺心旌都微動。
情意還沒到公之於眾的時候,他們的秘密心照不宣。
他垂眼,溫聲道:「小心些,卵石的地面有些滑。」
朝笙點點頭,落在他腕上的手更緊了些,青年手腕翻轉,穩穩地握住了她。
阿柳上前來。
「太太,今晚在段家玩得開心嗎?」
她瞅見少爺扶住了自家太太的手。阿柳近來很看了些西洋電影,曉得這就是洋人推崇的「紳士風度」。
朝笙聽到她的話,軟聲答道:「很開心。」&="&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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