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揚輕聲呢喃著,卻並沒有傷感太久,走到已經在院中的小樹邊上,看著已經駐紮好,正懶洋洋地曬著不太熱乎的夕陽的炙陽,抬手在炙陽的藤尖尖上輕彈了一下,「這么小的樹,你也看得上?」
詢問的同時,亦揚心裡也在琢磨著,要不然,移棵大樹過來院裡種下?不然,總覺得有點委屈了炙陽啊。
可炙陽一點不良反應都沒有,仿佛他根本不在意這些似的,直到第二天清晨,亦揚和自家三哥一道出門,準備去軍營的時候,炙陽咻地一下,無比麻熘地扒回了他的左臂上,他才明白了炙陽昨日消極反應的真正含義。
得,炙陽這傢伙是盯上他這棵移動的樹了。
也行吧,橫豎又不用吸他的血,他不過就是當個移動的曬太陽支架罷了,總歸炙陽就算是想造反,他也能鎮壓得住,倒也沒什麼妨礙。
於是,炙陽就這樣順利地在亦揚左臂上安了家,隨時時日漸久,大家再看炙陽時,竟然覺得,這其實就是亦揚衣袖上的紋路,會下意識地忽略掉炙陽其實是一株活的藥材。
亦揚也注意到了這種情況,卻懶得去管,心裡大概也有了底,這應該就是炙陽的自我保護能力了。
如此過了快一個月的時間,亦揚的小神醫之名,在軍營里傳了個透徹,不但所有的將士都信服於他,連原本北境軍中的軍醫,也都以他馬首是瞻,甚至空閒的時候,亦揚還開起了教學小班,讓其他軍醫、藥童甚至是普通士兵,都受益無窮。
就在一切都顯得平穩安定的時候,邊境上突然爆發了一場遭遇戰,北境軍的日常巡邏隊,遭遇了北安一支軍隊的偷襲,一個二十人編隊,幾乎全軍覆沒,只逃回來一個報信的,要不是正好碰上亦揚正在給元帥請平安脈,及時出手吊住了那個士卒的最後一口氣,他只怕是報完信就得死。
這一次偷襲,明晃晃地就是北安對北境軍,對大燕的挑釁,是大戰再啟的信號。
元帥第一時間派薛三哥領著他的先鋒軍出擊,連夜奔襲,將那支偷襲的北安軍給消滅大半,直到他們逃進北安國境,薛三哥才下令撤軍。
如此一來,不必再等,兩國的戰爭正式重啟,邊關的急報也加急送回了京城。
「皇上,北安國的狼子野心,從未熄滅,戰爭再啟,我北境軍勢必不能再有分毫退讓,必定要將北安徹底打服,才能使我大燕北境真正安穩,百姓不必再承受戰爭之苦!」
「皇上,臣附議!」
「臥附議!」
朝堂之上,剛剛宣讀了北境軍急報,滿朝文武幾乎全都站在主派一派,只有少數幾位保守派文臣,始終不發一言。
畢竟,連御階之上的皇帝都是一臉戰意,他們此時敢唱反調,那絕對是嫌自己的日子過得太好了,一個不好,就會成為所有人的出氣筒。
誰也不傻,都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