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我也是做生意的,你們要多少錢,我給。」
為首的男人和身後的兄弟看了一眼。
「五千!」
「五千!你們他媽怎麼不去…」
他話沒說完,周應川眼神一動,一把撈過王兆興往左邊躲,只聽見耳邊「噹啷」一聲!王兆興那側的車窗玻璃叫人一錘頭砸爆了,爆裂的玻璃渣迸濺,嘩啦啦的濺了車內一行人滿頭滿臉。
「你、你們…你們這是搶劫!是犯法!」
王兆興一下子也讓嚇著了,他雖說是個生意人,但自小在申州,哪裡見過這麼粗暴的明搶!
「我他媽管你法不法的,法在這兒就管不了我們!沒錢是吧,兄弟們,去劃了他們的貨!」
十幾個漢子借著那輛四輪拖拉機翻上了貨車,熟練地掏出剪刀,對著遮雨布就開始劃。
老劉經常跑貨,見著這場面就知道怎麼回事!
「老老老老闆…!他們肯定就是附近的村痞路霸!我聽我兄弟說過,現在北邊也有,要是不交錢,他們就不會放人,還有把人都打瘸了的,老闆…要不咱們還是交錢吧…」
「他媽的要不是你剛才拐到這兒,咱們能被他們打劫?!』
周應川說:「老闆,咱們車上進的貨不能淋,那些真絲要是全淋濕了,我們就損失大了。」
可不是!這句話一下子提醒了王兆興,真絲哪能淋雨?他狠狠啐了一口,掏出藏在座椅底下的皮包。
「停手!停手!你們誰是說話的,不就五千麼,我給!!」
王兆興掏出一疊錢搡在男人胸前,男人吐了口唾沫,數了數,滿意了,貨車上那些男人也就散了。
本來以為破財消災,誰知道也就開了兩百米不到,又圍上了兩輛拖拉機。
「大車一律交錢!一輛一萬!」
「你們他媽的還有沒有王法,我前頭已經交了!」
「前頭跟我們又不是一塊兒的!別廢話!快點交,不交別想走,看你們是外地的,少要點,過一輛車一萬塊錢,就放你們走!」
「操他媽的——」
王兆興是徹底惱了,可偏偏這附近荒的連半個雞毛都沒有,他們完全就是砧板上待宰的羔羊!
眼見著這幫人地痞流氓將路圍堵的開不了半步,王兆興咬死了牙,掏了,他這次來就帶了兩萬塊錢活錢,早知道剛才還不如買成貨!
交完第二次過路費,車又往前開,然而還沒再開兩百米。
只看到前頭的手電,聽見突突的拖拉機馬達聲兒,王兆興都他媽要瘋了,他手裡是最後五千塊錢了,誰知道對面獅子大張口,一張口就是兩萬!!
王兆興後槽牙要咬碎了。
「操他媽的!你們把人當猴耍是不是?!還兩萬,一幫子鄉下刁民,你們他媽的…」
那邊仗著人多,什麼也不怕,聽見王兆興不客氣,抄起傢伙就要砸車,周應川攔住了王兆興。
「先別砸!」
周應川朝那個為首攔路的說:「大哥,我們也是來做生意的,和氣生財,你們要兩萬塊錢是吧,我們湊湊…」
王兆興詫異地看周應川。
「應川!你難道看不出?這他媽就是一群地皮流氓,湊什麼!就是湊再多他們也沒完沒了…!!」
周應川朝王兆興暗搖了下頭,外頭也下著雨,那個惡霸看著周應川年輕,不過說話倒是客氣不少。
「你算老幾,你們要是湊不出來怎麼辦?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大哥,你們的人和車把我們圍的水泄不通,我們哪兒去不了,你們既然在這兒攔車,就肯定知道這條路上來來往往都是拉的貨都是那些,給不了兩萬,我們就拿貨抵。」
那人果然也是老手了,問:「你們車上是什麼貨?便宜貨我們可不要!」
「都是嘉陵進的真絲。」
一聽是嘉陵的真絲,男人明顯神色一喜,干他們這行當的,比老闆都知道哪種貨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