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塘吸了下鼻子:「是莫小翔幫我掛的…」
他不會收拾,衣服總是亂扔,這樣第二天他就會穿的更加慢了,莫小翔說再看下去他會英年早逝,就順手幫他整理了。
周應川停頓了一下,又說:「沒關係,你那麼愛乾淨,這次肯讓別人碰你的衣服,他幫你掛了,你也可以自己找得到,已經是很大的進步了,值得表揚…」
許塘點點頭,終於笑了一下。
「周應川,你知道嗎,我還被老師選上去參加建市晚會的表演,朗誦節目,我站在第一排,這幾天我都和莫小翔在排練…」
「這麼厲害,不過排練會不會很累?」
「不會,我的台詞很少…」
許塘的思緒很容易被周應川帶著了,他彎起嘴角,漂亮的眼角揚起幾分被誇獎的開心:「你也覺得我進步了好多,是吧?我現在在學校的各個地方都很熟悉了…!」
「嗯…你乖,進步很多,那這幾天好好吃飯了嗎?」
許塘一聽,又軟下身子,趴回周應川身上。
「有…」
「第一天早晨吃了什麼?」
第一天,還真得想想,許塘貼著他:「雞蛋粥…饅頭,麻團兒…」
「學校的飯菜還不錯,不過麻團兒不好消化,可以少吃一些。」
「我也覺得…!所以我沒有吃…」
周應川捏他的鼻子:「一口都沒吃?粥呢?」
「粥喝了一點…」
「只有一點?」
許塘說:「我本來想等涼一下再喝,但是後來它太涼了,吃起來有點腥…想嘔…就沒吃了…」
在家裡吃飯,周應川怕他燙到,能餵到他嘴裡的,一定是溫度正好的食物。
別看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習慣,可它已經融入了許塘的日常生活,變得就像呼吸一樣自然,突然抽離,說不上能產生什麼嚴重影響,但大抵就像鞋子進了一顆不起眼的小砂礫一樣,有些不適應。
「下次等三分鐘就可以了,不要等的時間太久,三分鐘之前不要摸,三分鐘之後可以摸下碗,如果不燙了,就可以吃。」
學校的飯菜無非就那幾個家常樣式,不鏽鋼盤子一盛就好了,等三分鐘差不多了,周應川又想到他在申州飯店吃的那些,下頭還帶著火爐。
「不過這是學校里的飯,如果在外面吃,只有我盛給你的才可以這樣試探…記住了?」
「我記得了…」
周應川又問了他後面兩天吃了什麼,他一頓一頓的問,許塘只好一頓一頓的想,去答,說到第三天晚飯時,許塘明顯有點心虛,哼唧了半天,最後說:「忘記了…」
許塘埋著頭,柔軟的發頂蹭著周應川的下巴和脖子:「只是一頓而已,沒吃不會怎麼樣的,你不要念我了…」
「你現在太瘦了,吃的少會不長個子,你還想不想長高…?」
本來這是許塘的痛處,誰知他想了想,說:「沒關係,反正現在我已經到你肩膀了…」
看他已經有心情耍賴,方才傷心的情緒多半是緩和過來了,周應川就拍了拍他的腰。
「好了,吃飯的事另說…下去坐好,我們現在說說剛才你在學校爬窗的事。」
「……」
原來剛才好聲好語是前情鋪墊,現在要清算了,許塘兩隻手臂摟著周應川,不肯動。
周應川板著臉。
他已經暗下決心,這件事情必須要讓許塘意識到危險性,許塘不是小孩子了,他不能時時刻刻的照看他,他必須讓他知道什麼是不對的,不然以後他真的管不了他了。
過了一會兒,許塘見周應川不肯心軟,他只好不情不願地坐了起來。
「好吧…我知道你要罵我了,但我不是故意的,可以看在我不是故意的份上抱著罵嗎?我這些天真的很想你…」
他可憐巴巴地朝周應川伸手。
過了一會兒,他又回到了剛才的姿勢,周應川抱著他,對他說,爬窗戶危險,見到他再高興,也不可以,樓層很高,摔下來會摔傷骨頭,說不定還會摔到頭,要在床上躺好幾個月休養。
「可以躺幾個月不上學嗎?」
許塘哎了一聲,屁股就痛了一下,周應川蹙眉:「嚴肅點…非要氣我,是不是?」
許塘笑了,握著他的手給自己揉:「好痛,你打的真的好痛…揉一下嘛。」
哪裡痛了?
「是真的很危險,不止是窗戶,圍擋低的高樓層都很危險,萬一摔下來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