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怎麼了嘛…」
他歪著身子,探出腦袋,正看見周應川站在島台前,蹙眉端著他的卡其色馬克杯——是他昨天下午倒虎鞭酒的那個,男人嘗了一口酒液,似乎發覺度數這樣高,眉擰的更深…
「周應川!你不能喝——!」
許塘看清楚杯子,大驚失色,一嗓子嚎的天崩地裂,周應川嚇了一跳,要問他喊這麼大聲做什麼…許塘已經扔掉畫板,十萬火急地撲了過來。
「你喝進去了?周應川!你真的喝進去了?你快吐出來快吐出來!」
周應川措手不及,許塘已經跳在他身上,焦急地伸手去掰他的嘴:「哥!快吐出來…!你不能喝這個…!你不能再大了,你再大我會死掉的!你快吐出來…!」
周應川手裡還拿著杯子,怕裡頭的酒灑在許塘身上,又抱著他,許塘伸手還想往他嘴裡扣…一陣混亂里,周應川好不容易騰出只手,用力拍了下他的屁股。
「塘塘…!你要幹什麼?」
許塘見扣不出來,那表情都想哭了:「幹嘛呀你,我都說了不能喝了…!」
「酒是哪兒來的?醫生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一年用藥期間不准飲酒?」
周應川偏頭咳了兩聲,嚴肅臉色,許塘也有點不敢再鬧,不過他很吃驚:「不許飲酒?醫生什麼時候說的?」
手術後他一直在滴抗生素眼藥水,防止免疫排斥反應,嚴禁飲酒這件事不僅是常識,還是醫生和周應川多次跟他耳提面命的…看許塘完全不記得的樣子,周應川眯了下眼睛。
「我跟你說醫囑的時候有沒有認真聽?」
「呃…哥,你現在一說,我好像有點印象了…那個,我再去查下那個說明…」
許塘感覺到不好,周應川有多寶貝他的眼睛他知道,他撒開他的脖子就要溜,周應川哪能看不出他的心虛?手一拎他的後脖頸,許塘知道跑不掉,只好嘿嘿笑了兩聲,又笑嘻嘻地纏上來。
「我不知道不能喝嘛…不知者無罪。」
「跟你說了沒十次也有九次了,你聽到哪只耳朵里去了?」
周應川不經常凶他,偶爾一次他稍微嚴厲一些,許塘就挺委屈的:「你知道我從小到大都沒習慣記這些的…你一直都有幫我記得,我是做錯事了,但也只是不記得而已…周應川,那你不要管我了嗎…?」
他的眼淚好像馬上就要掉下來,周應川瞧著他,嘆口氣:「再給我裝…嗯?誰不管你了?」
「沒裝呀…我真的想哭…我最怕你凶我了…」
他說著,又去一下下親周應川的嘴。
「真的真的…我真的會怕…」
現在會不會怕不知道,反正他將醫囑忘的一乾二淨的時候是絕對不怕的。
周應川讓他親著,黏糊糊的親吻一下接一下,親的周應川臉上很快沒了地方
「好了,沒凶你…酒是誰給你的?昨晚喝了沒有?」
「沒有…我真沒喝…一口也沒…」許塘扁著嘴,眨巴著眼睛:「真的,你快吐出來吧哥…你真不能喝,韓明說這酒勁兒可大了…」
「什麼勁兒?」
許塘看也瞞不住,就咬著他的耳朵把韓明給他寄酒的事說了。
「吐了吧,吐了吧,我該補的還沒補呢,你再補,那我不完了嗎…哥,你喝進去多少?沒多少吧?吐出來,就當是為了我好…」
周應川聽了,有些忍不住,男人偏過臉:「咳…寶寶…你真的不用…太擔心這個問題,你很正常,也很…健康。」
「周應川?你在幹嘛…」
許塘歪頭看周應川的臉:「周應川…!你太過分了,你居然在笑我…!」
許塘看出周應川唇邊掩飾的笑意,他伸手捂周應川的嘴:「你還笑…!誰叫你不給我補,你不給我補,我自己補還不行了…!你不許笑…!」
「好了好了…不笑…不笑了。」
周應川收斂笑意,認真地說:「這一年你不能喝帶酒精的東西,這是底線,這次記得了?」
「記得了…」
「再忘記的話…」
周應川看了眼客廳的牆角:「老規矩,到時不許偷懶不許哭。」
又是罰站…!周應川從小就喜歡用這招懲罰他,這項目太折磨了,時間過得超級慢,腿也會好酸…許塘撇撇嘴,不想應,周應川也不說話,就等著他。
周應川不說話時還是有幾分讓他發怵的,許塘不情不願地說:「知道了…」
「再說,這些偏方都是民間傳的,貿然喝,說不定對身體也有損傷…」
「有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