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塗然是個非常感性的、時刻充滿熱情的男孩,建築更是被奉為他的人生靈魂,為了申請賓大,他從高中時就在準備,體現在他豐富無比的社會實踐上,他收到賓大的錄取通知時,高興的三天三夜沒睡。

上了幾堂課之後,塗然很快就注意到了那位經常坐在最後的,和他一樣擁有黑頭髮黑眼睛的許塘。

許塘在他眼中開始是個異類,建築系的學生總是離不開筆的,但許塘的筆在他手裡更像是個玩具,不僅如此,別人交作業前夕幾乎都要熬個通宵達旦——這也是建築系學生的傳統。

但許塘不一樣,他就像只懶散的貓,任務太多時,他就會舔舔爪子,伸個懶腰,以一種「今天做不完,明天再做」的強大心理素質,第一個離開繪圖室,按時地回去睡覺。

按、時、睡、覺?

這個打從建築專業第一天被創造起就在無數建築學子的字典里被直接抹殺掉的詞語,許塘居然理所應當的實行著…

「許塘,透視作業你已經完成了嗎?」

「還沒。」

「明天就要交了,不然就會被扣分,你今晚不熬夜嗎?」

「熬啊。」

塗然抽抽嘴角:「那你幹嘛收拾工具?」

許塘看表:「我熬完了呀,現在不是已經是十一點了嗎?太困了,我要回去睡覺了,我只差一點,明早早起一個小時就可以搞定。」

塗然歪頭看許塘的透視作圖,突然驚恐地發現,自己怎麼和許塘畫的完全不同?

難道是他記錯了課業要求?

許塘也看到了他的畫:「你好像理解錯了教授的意思,埃文斯教授的意思是把柱基凹面放在兩個截面柱之間…在描繪出投影面…你好像把V面和S面搞反了。」

塗然整個人猶如雷轟,他就說,怎麼越畫越覺得不對勁,沒什麼比第二天就要交作業而他卻審錯題的事還痛苦了!

他充滿求救的眼神望向許塘。

「許塘,看在班級里只有我們兩個中國人的份上…」

許塘打了個哈欠:「今晚不行了,明天早上我再幫你改吧…我的眼睛做過手術,我哥和醫生都不讓我熬夜,熬夜會被罵的,我最近可不想惹事。」

塗然也是從那個時候起,才知道原來許塘的眼睛做過角膜移植手術,並且,因為眼中的縫合線要明年才能摘取的緣故,透過燈光,他還看到了之前從沒注意過手術痕跡。

他十分震驚,不過也因為這件事,他和許塘的關係也逐漸熟絡起來。

他經常能看到在下午時,沒課的許塘開著一輛紅色小跑駛離校園,而早上,那輛車又會準時停在對面的咖啡店門前。

他問了才知道,原來許塘竟在跨城上學,他每隔兩三天就會開車往返曼哈頓和費城。

塗然的家也在紐約,他經常順路蹭許塘的車回去,在車上聊天時,許塘說,因為他的男友在華爾街工作,所以他是回去找男友的。

許塘說完這句話,塗然激動地都快要哭了,他幾乎想在車裡抱住許塘,被許塘嫌棄地,伸出一隻手推開了。

「喂,你要幹嘛…!你剛才在加油站上廁所洗手了嗎?」

許塘沒用力,但塗然卻輕聲嘶了一聲,似乎有些痛,他捏緊了領口。

「許塘!我真的沒想到你會喜歡男人,你果然是我『命中注定的好朋友!』我就知道,上次那個吉普寨女人沒有算錯…」

「誰要跟你命中注定啊…」

「許塘,那以後我們一起去酒吧!」

「去酒吧?」

「是啊,你知道我這個人是很容易焦慮的,尤其是要交作業的時候…但沒有兩杯酒和看帥哥脫衣服不能解決的問題…!我很多心理問題都是靠看帥哥解決的…」

許塘無語,看了一下塗然,塗然是很乖巧的長相,頭髮是淺淺的栗子色,還帶著些自來卷,像一隻吃草長大的小羊。

許塘覺得這個朋友他或許應該跟周應川報備一下?省的萬一以後幹了什麼壞事,周應川又說自己沒跟他講。

當然,許塘也並不是一開始就能如此適應大學生活的,在最開始在賓大念書的那段時間裡,面對只有他一個人空蕩蕩的房間,晚上沒有周應川抱,早上沒有周應川親…

在這個冷冰冰的、只有他自己的屋子裡,許塘一想到自己要待上五年,哪怕來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建設,他也幾乎要精神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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