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塘說著來勁了,兩三步在他手機里翻出他之前拍好儲存的手繪稿,興致沖沖地給周應川看:「看,我還打算在這裡,就是胸口這裡,紋一個咱倆的頭像,頭挨頭的那種,Levi就在小腿上紋了一個他媽媽和他未婚妻的肖像,浪漫死了,我也想再紋一個…」
「再來一個?」
「是啊,要是你同意的話,我就同意…咳咳,同意你用我的設計,划算吧?」
周應川溫和地問:「你的新設計是不是做的差不多了?」
「你別轉移話題嘛…當然差不多了,那點難度對我小case啦,其實做第一稿的時候我本身就有點忙…」
許塘看周應川沒反駁:「要不我們明天就去?我問下那個紋身師有沒有時間,我找人去接他…」
他要打電話約人,手機卻被周應川抽走了,放在床頭,許塘只感覺周應川翻身在他身後,緊接著,兩隻大手握著他的細腰往上一提。
「等下,周應川你要…」
那天晚上,許塘怎麼爬也爬不出這張大床,先是叫了說不清的「我同意…!」,嗓子喊啞了,又哭著叫了無數次「我不同意…」
叫到最後,許塘已經沒力氣哭了,只能小聲哽咽,說同不同意都聽你的,都聽你的…
暈過去前,許塘只有一個念頭,人…真的不能太得意忘形…
紋身的事兒最終在床上解決,代價就是許塘昏睡了一整天,中間全靠周應川回來給他餵點飯,晚上時,周應川抱著一天沒下床的人在餐桌前吃飯時,又提起許塘給他的紋身設計。
「不紋了不紋了不紋了…哥,我真不敢紋了…你放過我吧,我過幾天還得去學校呢…」
許塘腰酸屁股疼,還困得坐都坐不直,周應川將嘴裡的肉糜嚼碎,餵給他,許塘吃了一些,才慢慢恢復點兒神志。
「周應川…你真的太過分了,我只是去紋個身,你要搞死我了,你把我搞死,你打算找誰去?」
周應川皺眉:「誰教你這麼講話?」
「幹嘛凶…!是誰的錯?」
「…我的錯,沒收住,下次一定注意。」
周應川低頭吻了他的眼睫。
「咳…!嗓子也好痛…」
「輕著點說話,輕著點,寶寶…喝點梨湯潤潤…」
許塘現在是徹徹底底的明白過來為什麼剛開始的時候,他那麼喜歡和周應川做那事了,因為周應川那兩年就從來沒用過全力,當然舒服了!
嘶…以後他真的悠著來,真不能常把周應川搞急,要命。
「梨湯有什麼用啊,我要十全大補湯才行…真是的,肯定是你小時候把我的牛奶喝光了,就給我喝剩的,才導致我現在和你…咳咳…實力有差距…!」
明明是他自己經常嫌奶腥,喝不完,周應川哪次不是撿他剩下的才喝?
「慢慢吃…梨皮不要咽,劃嗓子。」
僱傭的阿姨老家那邊興說梨皮能滋陰降火,燉煮的時候就沒削,周應川聽著,任他顛倒黑白,伸手將許塘嘴裡嚼的稀巴爛的梨皮混著梨肉碎帶了出來,扔進骨碟里。
「張嘴我看看。」
許塘搗著沙拉,習以為常地張了下嘴。
周應川看差不多淨了,擦乾淨手,舀了勺溫熱的梨湯給他咽。
「這個阿姨的手藝真不錯,梨肉燉的軟軟爛爛的,甜滋滋的,也不膩,你給我吃一塊兒…」
「嗯,在給你切。」
周應川撈出燉盅里的梨肉,切去皮,分成小塊兒扎給他,讓他細細嚼。
許塘在周應川這兒過了兩天土皇帝般的生活,周應川看他已經有閒心在客廳打遊戲,問他:「寶寶,抄襲那件事真的不用我幫忙?」
「沒事兒的…馬上就解決了…」
周應川晚上有飯局,出門前瞧了他一眼,又抽出他嘴裡含著的棒棒糖。
「哎呀,你拿我糖幹什麼呀,快塞我嘴裡…快…!我就差這一關了…!」
「明天預約了體檢,要是檢查牙齒沒事,再給你吃。」
從前許塘喜歡吃糖,但吃的不多,這兩個月周應川每回見許塘,總見他叼著這麼一根兒在嘴裡,牙齒能這麼吃嗎。
屏幕里的小人倒地,gameover了,許塘咕噥:「我都沒吸菸了,吃顆糖也不許…爸!總要給我們這些未來的世界級大師一點靈感工具吧…!」
客廳離玄關也遠,周應川沒聽清:「什麼寶寶,要帶什麼?」
不多時,從客廳赤腳跑出一個人影,一跳就抱住了周應川,讓他帶他喜歡的那個瑞士牌子的冰淇淋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