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麼……」祝星禾越說聲音越小,天啊,談戀愛怎麼會這麼羞恥?
「我要求不高,和阮郁享有相同的待遇就可以。」
「……你現在就想聽嗎?」
「不,下次見面的時候,你當面叫給我聽。」
這句話很正常,李如深的語氣也很正常,可祝星禾聽起來卻覺得充滿色-氣,他不過是個第一天談戀愛的純情小白兔,哪裡招架得住。恰好在這時傳來開關門的聲音,他匆匆丟下一句「紀松沉回來了,我不跟你說了」,就把電話掛了。
祝星禾感覺自己的臉比手機還燙,心臟撲通撲通亂跳,就沒消停過。
打個電話就羞成這樣,和李如深面對面的時候他可怎麼辦呀?
可是,這種羞又不是單純的羞,還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甜蜜和心動……難道這就是戀愛的滋味?
房門被推開,紀松沉問:「幹嘛呢你?」
祝星禾沒臉見人,他背對著房門側躺著,用傑拉多尼捂著半張臉,悶聲說:「睡覺。」
「今天去哪兒了?」
「沒去哪兒,錄完音吃個飯就回來了。」
「你朋友圈發的聖誕樹怎麼回事兒?」
「……」祝星禾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乾脆不出聲。
「你在外面當心著點兒,」紀松沉說,「誰知道那個做換臉圖的孫子還有沒有後招。」
「知道啦,我會小心的。」
「要幫你關燈嗎?」
「不用。」
紀松沉關上門走了,祝星禾拿開傑拉多尼,抬手覆在自己臉上,還是熱熱的。
他兀自笑了笑,聽見手機響,急忙伸手拿過來。
李如深:[明天你幾點出門?]
祝星禾:[九點吧,幹嘛?]
李如深:[我去接你,送你去錄音室。]
祝星禾:[我又不是小朋友,不用浪費時間接送我,你只管去忙你的,忙完再說。]
李如深:[戀愛的本質就是兩個人一起浪費時間。]
祝星禾陡然想起他從戀綜里學來的那句愛情箴言:談戀愛是講廢話的能力,浪漫是做無用功的能力。
和李如深剛才這句話,有異曲同工之妙。
祝星禾:[那我們明早見/愉快]
李如深:[嗯,晚安。]
祝星禾:[晚安/月亮]
剛摁了鎖屏,祝星禾驀地想起一件要緊事,又解鎖手機,點開微信。
祝星禾:[李如深?]
李如深:[嗯?]
祝星禾:[把你在清吧唱歌那條視頻還給我。]
李如深:[求求我。]
祝星禾:[……]
祝星禾:[我給你跳支舞吧。]
祝星禾:[/跳跳/轉圈/跳跳/轉圈/跳跳/轉圈/跳跳/轉圈]
祝星禾:[還給我吧,求求你啦~]
李如深:[視頻]
李如深:[想不想聽《東風破》?]
祝星禾:「……」
怎麼突然提到《東風破》?
李如深該不會是在暗戳戳地吃醋吧?
因為他對他說過,他第一次對一個男孩心動,就是路直在KTV里唱《東風破》的時候。
祝星禾:[你要唱給我聽嗎?]
李如深:[嗯。]
祝星禾:[現在?]
李如深:[嗯。]
祝星禾:[要聽要聽!]
「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持續了好一會兒,李如深發過來一條20秒的語音。
指尖輕觸語音條,李如深低沉悅耳的歌聲便飄進他的耳朵。
「一盞離愁孤燈佇立在窗口,
我在門後假裝你人還沒走。
舊地如重遊月圓更寂寞,
夜半清醒的燭火不忍苛責我……」
祝星禾連聽了兩遍,莫名有些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