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時陰沉著臉, 大步走到景晨帝面前,手上青筋暴起, 大力摁著景晨帝的腦袋,逼他跪下。
傅修明清楚赫連時是要清算北城無辜慘死將士的仇,派人去將送往地牢的魏晗抓了過來。
赫連時的劍立在景晨帝身邊,徘徊許久,劍光森冷,嚇得景晨帝尿了褲子。他抬眸冷冷掃過殿中跪著的魏晗,眼裡湧起輕蔑。
「將景晨帝捆好,送去義川陵墓。」
義川陵墓是赫連時為了紀念戰死的將士專門建造,他今日要這兩人為北城慘死的將士陪葬,他快步向魏晗走去,身後傳來景晨帝的怒吼。
「赫連時,你忘記你赫家對先皇的承諾了嗎?竟然敢反我,你和亂臣賊子有什麼區別?」
「赫家忠的從來都是天下百姓,而不是一個自私自利的昏君。若赫家祖先泉下怪罪,我自當負荊請罪,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廢了你,逼你讓位於賢。」
傅修明快意一笑。
赫連時拉過喬菀的手,粗糲的掌心與她手中的溫軟貼在一起。
他站在魏晗跟前,慢慢蹲下身子,手腕微動,身側一股肅殺之氣:「魏將軍,想來我們有很多帳還沒清算呢。」
魏晗不甘地盯著他,眼裡泛著猩紅。
赫連時一把摁住魏晗的脊背,用足了力氣逼他調了個位置,朝著菀菀跪下。
「昔日你放火燒檀香樓,虜我妻子,後來屢次三番設計害她,道歉。」
魏晗不肯。
「白夜,摁住他!」赫連時拉著喬菀微微後退,輕輕捂住她的眼。
「咚!咚!咚!」魏晗被白夜摁著向喬菀磕了三個頭,血液從額頭滲出,糊了魏晗蒼白的臉,活如地獄鬼魅。
「菀菀,聽見了嗎,他磕頭了。」
魏晗挪著膝蓋,想上前抓一把喬菀的裙角。
「把他給我帶下去!」赫連時捂住喬菀眼睛的手沒有挪開,他一腳踩在魏晗伸出的手上,「別髒了我的菀菀。」
「赫連時!你以為你都報仇了嗎?當年你爹根本不是戰死,他是被我爹殺死在邊關的,所謂戰死,不過是幌子!」
魏晗忽然抬頭,狂妄地大笑:「我魏家與你赫家爭奪一生,憑什麼護國將軍是你們赫家世襲?有你們赫家在一日,我魏家都要活在你們的陰影之下,憑什麼?眼下我爹早就死了,我看你能找誰報仇。」
「那便父債子還。」
赫連時給白夜一個眼神,白夜識趣地帶魏晗去了赫家軍刑場。
「梁將軍,你呢?」傅修明挑眉。
「臣...臣拜見皇上!」梁自山拱手下跪。
這一夜下了很大的雨。
雨珠滾落在將士們的甲衣上,流成的雨幕串成珠子,深深嵌入泥土。
赫連時接過一塊塊雕刻好的墓碑,和眾人安葬在邊關戰死的將士。
「兄弟們,回家了。」赫連時輕聲道。
聲音在雨夜中輕如鴻毛,卻又帶著萬分的堅定和珍重,喬菀目光凝視著雨夜中男人彎下的後背,眼眶酸澀。
魏晗和景晨帝被帶到這裡,望著成片的墓碑,嚇得軟了腿,長跪不起。
後夜,這兒只剩下赫連時喬菀二人。
為首的石碑是赫連時爹和娘的。
赫連時久久地站在石碑前,哽塞不能言語。
「執安,爹娘可以瞑目了。」
「爹娘,往後不必擔心我了,我有了菀菀。
她會為我撫琴,陪我日日夜夜,賜我小字,和我共渡難關,與我琴瑟和鳴。
菀菀很好,善良勇敢,蕙質蘭心,是我所要愛護一生之人。
若你們在天有靈,便將菀菀永遠留在我身邊。」
喬菀握著油紙傘的手微顫,她望著這個將所有脆弱和溫柔都給了她的男人,心中湧起萬千浪花。
雨勢漸大,燃著的紙錢卻燒得分外熱烈,灼燙著赫連時的手心。
地牢。
魏晗靠在陰暗的牆角,牆邊老鼠吱吱地鑽來鑽去。
喬荷身著紅衣,提著劍,一步步地走到牢房面前。
魏晗眼睛一亮,忙滾到牢房門口,雙手扒拉著木欄:「喬荷,喬荷,你是來救我的對吧,救我出去,我給你解藥。」
「解藥?」喬荷忽然放聲笑起來,「你還有臉和我說解藥?」
魏晗這才看見她眼底的冰霜,不禁嚇得後退。&="&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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