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屏幕上是他的郵箱,他動作匆忙地往下翻了好幾頁,終於點開其中一封郵件,同時孟誠也接通了他的電話。
梁敘言簡意賅:「前段時間是不是有個叫瑞新醫藥的公司希望和我們合作,但最後由於他們獅子大開口要的讓利點太高,合作沒談成?」
孟誠那邊同時傳來鍵盤的敲擊聲,不過多久,孟誠回答:「是的梁總,您當時看了眼初版的方案便否了,是要讓商務部和市場部重新對接那邊嗎?」
梁敘調出早先的那份合作方案,說:「是,先去問問他們關於正在投入研發的關於治療胃癌的特效藥相關情況,如果已經成型,並且他們肯提供相關信息,不論最後談下來要讓利多少,我都簽字。」
「只是梁總,前段時間我們拒了他們的合作案後,他們轉頭牽上了別家的線,現在再提,恐怕我們會吃很大的虧。」
梁敘掃完那封郵件中附帶的合作方案,語氣中帶著幾分倦意:「那就讓商務部和市場部去談,給他們年包那麼多不做出點什麼來,我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
孟誠後面只回了句明白了。
隨手把電腦放在一邊後,梁敘在窗邊踱步,他下意識地轉身想翻香菸,卻想到自己現在是在冰島,來的時候他不願讓江蘭時反感,所以沒帶香菸出來。
地崩山摧一般的痛苦和排山倒海一般的無助一同變成潮水朝他用來,他覺得自己快要被淹沒了。
十八歲時,他為了江蘭時放棄京大去了寧大;
二十一歲時,他為了江蘭時創建了時安;
二十六歲,他為了江蘭時悖逆父母的意思,執意娶了江蘭時;
二十九歲,他為了還江蘭時自由,忍痛同意了離婚。
可到頭來,為什麼還是保護不了心愛的人,為什麼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梁敘好想像從前那樣被逼著學到崩潰時跑上天台大吼一聲,可江蘭時尚且在隔壁,他又不能驚動她。
他是後悔、是自責,但這些對如今的他來講都沒有用,作為丈夫,現在他比任何人都需要鎮定,於是和無數次一樣,他再次將所有的情緒都吞咽下去。
深吸一口氣後,梁敘從床上隨手拿過已經息屏的手機,翻著微信通訊錄。
而後他的指尖停留在一個備註為「林振銘」的頭像上。
「振銘,近況如何?」
其實他知道這條消息很唐突,可於現在的他而言,江蘭時的病情比什麼都重要。
對方倒是很快回了他的消息:「多少次同學聚會都不來的大忙人,怎麼忽然想起來給我發消息?」
梁敘立即回覆:「我記得你女朋友,不對,現在應該是你太太了,博士是在約翰霍普金斯大學讀的,現在也留校任教了是嗎?」
林振銘:「對啊,前段時間讓你來參加我們的婚禮你還說你在陪老婆走不開,只托人帶了隨禮,怎麼突然問這個?」
梁敘無心和他寒暄,只說:「有件事要求你們。」
他很少用到求這個字,只有兩次。
一次是求他的老同學找人脈救江蘭時一命,還有一次是三年前,羽翼未豐的他求父母讓他娶江蘭時,而不是和京城柳家聯姻。
那個時候時安還是一個處於初創時期的網際網路公司,很多高學歷的學生都不願意朝時安投遞簡歷,很多事情都需要梁敘自己來處理,每天只睡三四個小時、動不動全國飛、全球飛都是很常見的事情。
有一回他剛從加州矽谷出差回來,連時差都來不及倒,便被父母一通電話喊回了家。他向來謹慎,孟誠給他開車的時候,他打電話問父母什麼事情時,父母只說讓他回來見個人。
等他到家時,他才發現,略拘謹地坐在自家沙發的那個中年男人是江建斌,江蘭時的父親。
他的父親梁逸興坐在沙發上沉著臉不說話,陳梅看見他回來,也往沙發靠背上一仰,用拿腔拿調的寧城話說:「回來啦?這人任憑我們怎麼說也不走,非要聽你親口拒絕才肯死心。」
梁敘眸光黯淡了一瞬。不過他的父母向來如此,還未告訴他是什麼事,便已經先一步告訴了他,無論江建斌後面說什麼,他的態度都只能是拒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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