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敘感謝於他們還記得江蘭時,也都禮貌回應了。
不知算不算巧合,梁敘也在機場遇見了之前他和江蘭時去藍山滑雪場滑雪時遇到的那對小情侶。
女生圍繞著男生笑著說著些什麼,男生卻只是溫柔地摸了摸女孩的發頂,又在她耳邊低語了兩句什麼,梁敘沒有聽清。
但他看見女孩欲伸出攥著的拳去錘男生的胸口,反被男生握住了手腕,一把擁入懷中。
梁敘的眼眶漸漸濕潤。
此情此景和當時在滑雪場何其相似?
可他的蘭時再也不會說話了,也不會動了。
他深吸了口氣,抬手擦去了將要落下來的淚水,上了專機。
十幾個小時的航行,梁敘就枯坐了十幾個小時,滴水未進。
抵達寧城順利辦理入境手續後,提前安排好在的殯儀館工作人員已經在機場等待接收遺體了。
梁敘跟著去了殯儀館看著交接流程全部走完後,才讓司機開車,回了水月灣的別墅。
家裡的阿姨手上還拿著清理工具,像是剛清理完別墅里里外外。
她很恭敬地看向梁敘,「先生,您回來啦。」
孟誠提前給她打過招呼,讓她不要在梁總面前提太太,故而她也沒多話,給梁敘從轉柜上取下拖鞋,放在梁敘面前。
梁敘掃了她一眼,說:「你該知道的事情,孟誠應該和你講過,我就不做贅述,今天之後,你就不用來了,工資孟誠之前應該已經結給你了。」
阿姨很驚訝,「先生,您的意思是,從今往後不再需要我照顧家裡了?」
畢竟這份工資實在是太好賺了。三年前梁總和太太結婚時,從外面請了她,她本以為太太是個不好伺候的,但沒想到無論是先生還是太太都不回家,她不需要每天伺候僱主,只需要做一些擦洗的工作,偶爾太太回家做兩頓飯就可以,工資又多,離開梁家,這麼好的工作打著燈籠都難找。
梁敘沒回頭,朝裡面走去,說:「三年前雇你來,也只是因為我平時工作繁忙,讓你照顧太太的,現在這個房子裡就我一個,也沒有必要。」
梁敘心情很不好,這段時間努力做出來的從容鎮定已經花光了他所有的耐心,故而對於阿姨的態度也算不上特別好。
阿姨不敢和他多說,默默地把清理工具都收好才離開。
梁敘在他和江蘭時的臥室門口佇立了很久,才推進而入。
雖說這間主臥當初是按照雙人的規制設計的,但其實整整三年,他沒怎麼進去過。
上次進去,還是三個多月前,江蘭時要和他提離婚的事情,如今再推門而入,卻已經是物是人非。
房間應當是剛剛打掃過,落地窗左右兩邊的滑窗開了一條縫隙以便通風,衣帽間的門也開著。
梁敘的腳步停留在了衣帽間外,他一眼望過去,都是各種款式的女裝和鞋子,被按照季節、顏色、款式分區掛著。
他隨意一瞥,發現掛在他手邊的那件,連上面的吊牌都沒剪。
他不免呼吸一滯,又不死心地朝衣帽間裡面走進去,隨手撥過,發現九成的衣服都是沒動過的樣子,只有一兩件禮裙,上面的吊牌是剪掉的。
一件是他和江蘭時結婚第二年,江蘭時陪他去參加一場慈善晚宴時穿的,還有一次,是時安底下一個比較重要的分公司成功上市後,江蘭時同他一起出席慶功宴時穿的。
他突然笑了,是苦笑,原來,江蘭時連自己給她準備的衣裳首飾都不願穿。
他離開衣帽間時,在陽台旁邊看見了個不透明的收納箱。
那個收納箱他認識,是當時江蘭時將自己的生活用品從寧大搬回來時,他抱在懷裡的。
梁敘蹲在箱子旁,輕輕打開那個算不上沉的箱子。
他告訴自己,也算是替江蘭時整理遺物了吧。
裡面確實沒有多少東西,最上面放著一個乾花相框,裡面是封存好的向日葵。
如果不是留白處的那張賀卡上的字跡,實在太過熟悉,他真沒想到,這是七年前,江蘭時被寧大提前錄取時,自己送給她的那束花。
「她,為什麼會保留這束花?」
梁敘捧著相框,滿眼的不可置信。
他心底忽然升起一絲期待,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那種心緒實在太過複雜。
他小心翼翼地把乾花相框放到一旁,相框底下的東西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分成兩摞擺放著,一摞是各種樣子不同的榮譽證書,還有一摞看起來像是大小差不多的筆記本。&="&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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