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嗎?」
微涼的指尖輕輕撫過她纖細的腳踝,懲罰似的,在她受傷的肌膚上摁了一下,青凝凝微微顫慄,指尖繃得更緊了。
崔凜卻依舊沒抬頭,只專注的替她上藥,長睫微顫:「你明知我會庇護你。」
青凝啞口無言,是啊,她若一早去尋他,也不必如此自傷。
崔凜忽而抬眸,「你可是在躲我?」
「哪兒會呢,青凝只是.....只是曉得二哥哥公務繁忙,不該為這等小事分心。」青凝這話說的有些心虛,下意識避開了崔凜的目光。
崔凜的目光從她顫動的眼睫,移到她光潔的額上,肌膚如絲緞一般,唇落在上面,微軟滑膩,他問:「那日可是嚇著你了?」
青凝變了面色,忙擺手:「不,那日......那日二哥哥只是喝醉了,什麼也沒發生,像二哥哥這樣的人,最是清白不過。」
「清白?」
崔凜輕笑了聲,復又底下頭去替她上藥,專注的,溫柔的,一點點將沁涼的藥膏塗在她的腳背上,待那膏藥塗完,他拿乾淨的帕子拭了手,忽而抬眸,傾身過來。
青凝睜大了眼,忙往後退去,可她退一寸,他便往前一寸,直到她抵在了冰冷的牆上。
崔凜伸出手,修長的指拂開她臉頰上的幾絲亂發,輕輕替她別在耳後,那微涼的指尖順著她柔和的臉頰,落在了她的唇上,他問:「清白嗎」
青凝又顫慄了一下,瞧見他眼裡浮浮沉沉的星光,那絕對算不上清白的目光。
崔凜感覺到她的顫慄,忽而輕嘆了一聲,他撤開身子,瞧著青凝空落落的耳垂:「府上的女眷皆有各色耳飾,怎得偏你沒有?女子尋常都戴些什麼耳飾?明日讓雲岩尋幾對送過去。」
青凝還未從驚慌中鎮靜下來,只一個勁的搖頭:「我......我不要。」
「你想要什麼呢,安安,但凡我有。」
青凝頭一回聽見崔凜這樣的語氣,溫柔的蠱惑的,誘人沉淪。
可青凝向來知道自己要什麼,她依舊搖頭:「二哥哥給的,我什麼都不要」
他們彼此都清楚,她想要的,他給不了。
崔凜長睫垂下來:「我幼時隨父進宮,曾見先帝書案上有一柄寶石匕首,小巧精緻,鋒利無比,因著心下喜歡,便多看了幾眼。見我頭一回對一件物事生了興趣,先帝便打趣,說是明年秋獵之時若我拿了魁首,便將那寶石匕首贈予我。那把匕首乃是樓蘭進貢的寶物,先帝也喜歡的緊,當時也只是隨口開了個玩笑,從未想過我能真地拿到,要知道那時候我將將馬背高。」
「可我卻當了真,回來後便央求父親帶我去了西山大營,日日練習騎射。那時我尚年幼,連韁繩也握不穩,常被那烈馬從馬背上甩下來,那一年,大概折瘍了四五次,我母親心疼不已,以為再這樣下去,我必定要被摔死了。好在也沒摔死,並在次年秋獵中拿到魁首,贏得了那枚寶石匕首。」
青凝一時有些愣怔,沒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懵懵懂懂的看他,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最是天清月白的郎君。可不知為何,青凝一顆心愈發跳的慌亂。
果然,下一刻,她聽見他說:
「安安,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
「如今,我想要你」
第42章
凌霄花
青凝病了一場,連著兩天高燒不退,好在第三天退了燒,人也清醒過來。
醒來瞧見鵲喜,第一句話問的是:「鵲喜,今兒什麼日子了?」
「什麼日子?娘子問這個做什麼?」鵲喜以為她燒糊塗了,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這才放下心來:「今兒個八月二十五了。」
八月二十五,離年底還有好些日子呢,青凝暗自思付著,只覺得有些等不得了。
葉氏帶李遠來相看的時候,青凝只是覺得疲累,卻並不慌張,因為她曉得自己尚能周旋一二。
可崔凜說「安安,我想要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那些她曾猜測過的荒唐念頭終於被他坐實了,青凝便一下子慌了手腳。
楊嬤嬤端了碗雞絲粥來,青凝接過來,聽話的喝了個乾乾淨淨。
蓮花香爐里點了安神的香,鵲喜同楊嬤嬤都在身邊,青凝暫時從這場驚慌里脫開了身。
今日天陰,外頭起了風,吹得院子裡的花木簌簌作響。
鵲喜打起帘子,正要去瞧瞧廊下那株海棠,卻忽見崔素問進了凝瀧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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