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放著一隻石雕貔貅,崔凜目光落在上頭:「便是這些廉價的小玩意,要你歡喜的不得了?」
青凝一時不知該作何回應了。
崔凜細細將那貔貅打量了一瞬,忽而問:「安安,我替你雕刻的紫檀印章呢?」
青凝更加惶恐了,她知他既然提起那枚印章,便是已經知道了那印章的下落,她忙解釋道:「我......我臨出門前......讓角門上的平安替我備車馬,卻沒帶賞錢,這才將那紫檀印章給了他。」
「不,也不是給他,二哥哥給的東西,我哪裡能輕易捨得,只是暫時壓在他手裡,定要去拿金銀錁子換回來的。」
「是嗎,那上回予你的碧璽步搖呢?」崔凜點頭,明明還是溫潤模樣,眼底的光芒卻隱晦不明
青凝臉色愈加蒼白:「我......我......」
她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崔凜替她道「你拿去當鋪換了五十兩銀子。」
「真是可惜,先帝當年御賜的碧璽,價值萬金,被我尋出來給你做了步搖,你竟只當了五十兩。」
他說著從懷中掏出那枚碧璽步搖,叮咚一聲扔在了地上。今日他瞧著那污跡斑斑的紫檀印章,忽而忍不住,讓雲岩去了一趟當鋪,果真在那鋪子裡尋到了他送她的衣裳首飾。
他將一切好的捧給她,她卻棄如敝履。
青凝指尖有點顫,往後縮了縮身子:「二哥哥,你先聽我一言。我先前兒鋪子裡缺銀子,不得已才當了那碧璽步搖,我心裡一直惦記著呢,總歸是要贖回來的。」
「二哥哥,我......我敬你一杯酒,給你賠罪可好。」青凝一著急,胡亂言語
崔凜站在半明半暗的光線中,沒作聲,卻依舊明月般皎潔。
青凝趁機掙脫了他的手,往桌前倒了一杯酒,舉到崔凜面前:「這杯酒,我給二哥哥賠不是」
崔凜沒接:「今日我若不來呢,你當如何?」
青凝窘迫的漲紅了臉,他若是不來,她自然要使出百種手段,要崔念芝心甘情願的放棄雁盪山之行,好去蘇州提親。
崔凜瞧著她的面色,忽而輕笑了聲:「你既是賠罪,這酒自然該由你來喝。」
青凝愣愣反應過來,乖順的點點頭,仰頭喝完了杯中酒。
只她方才已飲了一杯,此刻酒意上涌,桃花眼裡水光蕩漾,眼角眉梢便都帶出嫵媚的嬌俏來。
她今日又是刻意裝扮過的,明明是半新不舊的裙衫,可偏偏勾出纖細的腰身,明明是凝脂般的素肌,卻別了一支慵懶嬌艷的紅玉海棠。
她微微晃了晃身子,不勝酒力:「二哥哥,容我坐一會子。」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伸出來,握住了她蒲柳般的腰身。
崔凜看見她的唇上亮晶晶的水漬,忽而底下頭,輕輕吻過她的唇角。
他的唇是涼的,讓青凝慕然打了個寒顫。
好在他很快抬起頭,眉眼輕動:「你竟愛這松花酒。」
酒盞叮咚落地,青凝眼裡慢慢浮起無可奈何的絕望,她低低呢喃:「你是忠勇侯府世子崔凜,姣姣如天上月,濯濯如春月柳,你......你當是君子如玉的,你不該如此。」
不該如此嗎?
清冷禁慾的郎君拋去了千錘百鍊的克制,任由洶湧而來的慾念淹沒自己。
腰間的那隻手將她握得更緊了些,如同很多個夢中一般,忽而俯下身,去細細描摹她的唇。
這個吻不同於方才的淺嘗輒止,他撬開她的貝齒,強硬的、不容抗拒的,卻又溫柔而耐心的,捕捉她的氣息,品嘗她的清甜,一絲一毫也不放過,仿似要把她吞吃入腹。
青凝在他懷裡顫,淚水滾滾流下來,只覺身子發軟,不自覺便揪緊了他的衣裳,低低嗚咽了一聲。
這聲低低的顫抖的嗚咽,卻讓崔凜慕然一僵,腰間那隻手不自覺便加重了力道,仿佛要把她揉進身體裡。
屋外悶雷滾滾,雨滴傾瀉如注。
帶了薄繭的微涼的指沿著她肌膚的紋理,攀附而上,帶來一陣陣顫粟的浪潮。
青凝像只擱淺的魚,軟綿綿跌在他的懷中。
修長冷白的手落在她的肩上,一件件剝落她的衣裳。
渾渾噩噩間,青凝已被他抱至榻間,短暫的神智清醒,她用素白的手抵在他的胸口上,淚水漣漣的求饒:「二哥哥,二哥哥,饒我這一回吧。」
崔凜依舊是冷清神色,那雙眸子,卻早已染上的慾念的紅,他說:「安安,我說過,但凡我有,但凡你想要。只是所有好處,也只能由我給你。」
他將那隻貔貅石雕扔在地上,語氣比平時更低沉一些,像是低低的誘哄:「你若喜歡這些,我再給你買。」
「不,你給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