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春樓清了場,將舫里的客人一個個送出門,三樓緊著換織錦的雲毯、香濃的錦衾,便是薰香茶水,也全部換了一遍。
常媽媽將青凝拉至雅間,勢必要使出渾身解數,要青凝將那貴人伺候好了。
她手裡拿了秘冊,細細同她說在床上時要如何勾纏,如何塌下腰身,如何用胸用口,方能使得貴人盡興。
儘是些低賤的手段,要女子軟了身子骨,任人踏賤。
青凝面色發白,輕輕掐住自己的虎口,才將胸中的恥辱忍下來。
到得晚間,樓中燈火輝煌,青凝只裹了身素白絹綢,被常媽媽送去上房。
今日這房中隔了素娟屏風,屏風後放了霧氣氤氳的浴桶,香氣裊裊,脂粉滑膩。
青凝被攙扶著入了浴,不過片刻,忽聽外頭腳步颯颯,有挺拔清俊的身影映在素娟屏風上,那人背手立在窗前,冷峻又疏離,並未往屏風後多看一眼。
青凝將身子往水中沉下去,心裡頭惴惴的,不防常媽媽走了進來,直接握住青凝的手臂,將她提了起來。
常媽媽手上雖狠辣,面上卻是笑盈盈的:「陸娘子,咱們樓上有規矩。女子初接客,鴇母是要當著恩客的面替妓娘驗身的,好證明自家女兒的成色,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青凝被她抓著手腕,半邊身子都露出水面,她面上的血色刷的退了去,扭身便要從常媽媽手中掙脫出來,不防被兩個婆子摁住了。
她不肯向屏風外的那人求饒,便咬著唇,任由常媽媽上手。
常媽媽查看她一身雪白香膩的皮子,上手摸了摸,掂了掂,對外頭的人道:「容貌端麗,膚白無暇,飽滿渾圓。」
常媽媽說完,又要去扯青凝身上僅存的褻衣。青凝雙目發紅,扭身掙紮起來,她不願發出聲息,被外頭那人瞧見自己的狼狽,便只得咬著唇拼命掙扎,兩隻手扣在浴桶邊沿,死命拽住自己僅存的尊嚴。
掙扎間水花四濺,啪嗒一聲,有什麼東西碎在了地上。
屏風外的人身姿淡然,脊背卻忽而僵直,終是狠不下心,厲聲道:「夠了,都滾出去!」
常媽媽嚇了一跳,忙帶著幾個婆子退了下去。
青凝脫了力道,一下子跌入了浴桶中,只是經了這一番掙扎,浴桶中的水也漸漸涼了下來,身子浸在這水中,便冷的打顫。
有金線麒麟軟緞靴踩在絨毯上,修長的身影轉進來,靜靜看著浴桶中的小娘子。
濕漉漉的褻衣緊緊貼在身上,顯出顫巍巍的渾圓來,修長的腿,凌亂的發,面上的血色盡褪,偏偏咬著唇不做聲,實在是破碎的讓人心疼
她抬眼撞上那雙漆黑的眸子,瑟縮著往後退了退,青凝想起常媽媽今日教習的內容,一張臉又青又白,緊緊抓住了浴桶邊沿。
可她又曉得崔凜的脾性,想起他往日床榻間的懲戒,也知道今日這一遭定是躲不過,便顫巍巍站了起來。
下一瞬,一雙有力的手臂伸過來,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寬大的沐巾遮下來,將雪白肌膚上的水珠擦乾淨,被扔進了錦衾堆中。
青凝看見崔凜傾身過來,指尖沿著她纖細的頸往下滑,冷著嗓音問:「安安今日也該曉得,這妓娘也不是人人都能做的,連驗身你都過不去,日後又如何塌下腰來伺候旁人?」
他的指尖在她的肌膚上激起一層顫慄,青凝說不出話,閉上眼準備接受這床榻間的懲處,可下一刻,有軟緞衾被扔了過來,將她團團裹住。
身上的涼意終於被驅散,那雙漆黑的眸子望了她一瞬,忽而起身,大步往外室去了,珠簾被他甩得啪啪作響,顯然是存了怒氣的。
至夜間,那身影再未至床榻前,青凝起初還惴惴,只受了這一場驚嚇,緊繃的神經驟然鬆懈下來,閉上眼便睡了過去,半夢本醒間,似乎有暗沉的眸光一閃而過。
清俊的身影似乎在窗邊立了一夜,又似乎是在簾外的交椅上坐了一夜,青凝再睜眼時,便未尋到他。
崔凜這次離去後,許久未來醉春樓。
常媽媽也不曉得當夜發生了些什麼,只第二日一早,瞧見貴人走的時候,那俊朗的面上淡漠冷寒,似是不虞,她心裡咯噔一聲,暗罵青凝那小蹄子不識好歹,給她惹了禍端。
這便暗暗發誓,下回定要使出手段來,讓那貴人盡興
而歸。
崔凜再來這醉月樓,已是七月中旬了,常媽媽聽聞那貴人正在宴客廳閒坐,便囑咐身邊的教導姑姑:「這陸娘子也是個油鹽不進的,總是惹那貴人不高興,咱們又使不得硬手段,實在是讓人頭疼。我這幾日倒是想起個法子來,不妨給她用些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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