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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念著崔念芝,無非是貪圖他施捨這紅珊瑚時的純良秉性,如今看來,竟是一場陰差陽錯。

今年金陵的秋冷的早一點,白露時節竟起了霜霧,崔凜踏著沉沉夜色走進這西街口的宅子時,就見青凝正坐在天井中。

她似乎喝了一點酒,微醺的嬌憨,一雙濕漉漉的桃花看住他,在看他,又似乎看的不是他,是當年那個十六七歲的少年

第88章

他是不是從始至終走錯了……

「怎得坐在這天井裡,入秋了風涼,往內室去。」崔凜頓住腳,微微訝然

翠衫,玉簪,脂唇小櫻桃淡,一杯果酒,青凝腦子裡有些混沌,她眨一眨水潤的桃花眼,依舊不做聲。

小女娘長睫輕顫,目光有些探究,卻又柔波蕩漾,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崔凜愣了一瞬,忽而伸手遮住了她的眼,喉結上下滾了滾,低低道:「安安,別這樣看孤,今日怎得喝了酒?」

修長的指落在眼睫上有些微涼的觸感,青凝不耐煩的推開他的手,迷迷糊糊道:「我今兒個的玉簪碎了,那串紅珊瑚也差點四散崩開。」

崔凜俯下身,半蹲在她身前,面對面將她圈在懷中:「玉簪碎了?那孤再給你做一批,用羊脂玉、獨山玉、

岫玉、藍田玉各雕幾支好不好,隨安安挑選。」

青凝模模糊糊,聽不細緻,輕輕蹙起眉尖:「不要玉簪,要我的紅珊瑚手釧。」

崔凜輕笑:「好,去歲有毗喏耶國貢上來的紅珊瑚,比南海貢上來的還要好一些,尋出來給安安做手釧。還想要什麼呢,只要安安開了口,孤都給你尋來,嗯?」

聲音碎玉清朗,是極致的溫柔,可又是暗啞的沉穩可靠,仿佛她要的是天上的星星,他也能給她摘下來。

青凝眨眨眼,面前的人影在晃,似乎是崔凜,她搖搖頭,還是不相信這樣的宿命,一雙玉手揪住他的衣襟,不自覺問:「崔凜,你是不是有過一串紅珊瑚手釧?你真的有過一串紅珊瑚手釧嗎?是南海貢上來的紅珊瑚,你把它丟去哪兒了呢?」

紅珊瑚手釧?崔凜一時不明白她話里的意味,若是官場上被人這般打啞謎,他怕是早便要不耐起來,可偏偏他對她有的是耐心,微微傾身,看著她的眼:「母后似乎是贈過一串南海紅珊瑚,早不知所蹤,安安想要嗎?」

他向來不將那些珠寶珍玩放在眼中,自然不會在意一串紅珊瑚,模模糊糊的印象罷了。

原來真的是他,青凝眨眨眼,玉手鬆開又握緊,將他胸前織了金線的貢緞揉成一團,悶悶的,卻又細甜綿長:「怎麼會是你呢,崔凜,你十六七歲時是怎樣的兒郎?」

十六七歲的崔凜嗎,尚未攪弄官場風雲,是銀鞍白馬的少年將軍,畫凌煙,上甘泉,自古功名屬少年。是颯爽又清冷,目下也無塵,可也會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婢女,舍掉一串紅珊瑚,誠然在他眼中,便是御賜的南海珊瑚手釧,也是隨手可丟棄之物。

這問題實在是有些奇怪,面前清俊的身影頓了頓,微微挑眉,卻沒作聲,那雙玉手在胸前蹭,被他握住,往前一拉,那綿軟的女娘便一下子撲進了他的懷中。

又是那清淡的冷梅香,青凝心中咯噔一下,這一片迷濛中便又生出些許清醒來。

她張口咬住他的肩頸,待聽到那人低低嘶了一聲,這才鬆口,鄭重其事道:「不對,你不是那時的崔凜,我是恨你的,我恨你磋磨我,不管你從前如何,現在如何,我都不能原諒你!我永遠也不會愛你!」

是對他說,似乎也是在對自己說,是極其凝重的語氣,可崔凜卻在裡頭看出了虛張聲勢。

崔凜一頓,仿佛被狠狠撞了一下心口,那顆冷肅的心便一下下狂跳起來。以前的恨意,歸根結底,其實是恨明月皎潔,不獨照我,現下重重烏雲散去,似乎終於看見一點皎潔月色,崔凜忽而揚眉,露出個欣然笑意來。

「對,不能。」青凝依舊賭著一口氣,神色堅定異常:「你軟下身段,我便該輕輕揭過嗎?我永遠恨你,永遠不要留在你身邊。」

她斷然不肯露出心虛的端倪來,可惜對面之人又實在深諳人心,崔凜眉眼垂下來,忽而吻住了她的唇。

這個吻極悠長,又極纏綿,他吃她紅唇上的清甜,在唇齒間攪起一層又一層的春意。

青凝本就混沌,被這樣一吻,溺水一般,愈加辨不清今夕何夕,不過幾息,便軟在了他懷中。

他將她抱入內室,終又讓那朵顫巍巍的白花開在了自己掌中,他溫熱的唇落上去,身下的人便弓起腰身,顫慄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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