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松聽見眼眶越發紅了,將手臂收緊,臉上帶著恨不得以身相替的心疼:「好,快別說話了。」
寧荷乖乖噤聲,見寧竹回來,瞬間伸出雙臂,眼睛濕漉漉地望著她。
見寧荷精神尚好,寧竹稍稍鬆了口氣,抬手將她接過來抱在懷中。
船緩緩朝著岸上而去。
……
濃霧籠罩的另一艘船上,血腥味混合著潮濕的氣息瀰漫在船艙里。
這次不僅行動失敗,臨了還損失了不少人,連武波都身受重傷,回去後定然逃不過被公子責罰,簡直是血本無歸!
盧紹陰沉著臉。
武波躺在簡陋的床板上,渾身都傷口都被雨水泡得發白。
醫師每次上藥都讓他疼得肌肉抽搐,冷汗直冒,身下的草蓆都快被汗水打濕。
「都說了讓你別管老子!這下回去怎麼交差……」武波一口咬住木棍,含糊不清地咒罵,「嘶,輕點,想疼死老子嗎!那小娘們下手真她娘的狠啊……」
盧紹站在陰影里,雙手環臂,冷眼看著醫師顫抖的手。
「救你回來不是聽你抱怨的,看你這樣子,是不該救你。」
呼痛的聲音戛然而止,武波吐出木棍,咧開嘴笑。
「救都救了,難不成你還能把我丟回去?你放心,看在救了我的情誼上,我自會向公子請罪,不會讓你——」
盧紹打斷:「不必,我自會向公子稟明。」
他不知道盧……封炎發了什麼瘋,一直追著他不放,這才引來宗明川的注意,起了戒心,害得遲遲找不到機會對宗成秋下手,致使謀劃失敗。
「我也有錯,不該想著殺不了宗成秋,又抓不住寧竹,逮個小丫頭也不算空手而歸,真是沒想到,那小娘們下手可太狠,比我還狠……」武波想起來寧竹看他時候的目光,讓人相信她是真的能說到做到。
想到自己差點就在眾目睽睽下被千刀萬剮,他硬是沒忍住打了個寒顫,牽動身上的傷口又是一陣哀嚎。
盧紹瞥了他一眼:「我也同意了,不會讓你一個人被罰的。」
武波正想再說什麼,突然聽見外頭傳來驚呼聲。
下一秒,寒光破壁而入,冷風擦著他的頭皮而過,碎木飛濺。
盧紹瞳孔驟然一縮,還未來得及躲開,唐刀已穿透他的肩膀,帶著巨大的衝力將他整個人都給釘在艙壁上。
溫熱的血液濺在另外兩人的臉上。
武波回過神來,他看著昏過去的盧紹,自己動彈不得,只能暴怒地吼著醫師。
「他奶奶的!愣著幹嘛!?快救人啊!」
醫師這才連滾帶爬地撲向盧紹。
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
寧竹不知自己那把唐刀正正命中主使之一。
船靠岸以後雨勢也沒有停,葉三娘早已撐開油紙傘候在一旁,還讓夥計把先前準備好的馬車趕過來。
「快上車!先送小荷去醫館!」
寧竹朝她感激地頷首,抱著人上了車,寧松和封炎也跟了上來。
馬車經過街口時,寧竹透過竹簾縫隙看見宗明川正俯身檢查一具屍體。
他似乎對視線有所察覺,突然抬頭,隔著雨幕與寧竹四目相對。
兩人的目光又很快錯開,來不及說上話,車輪已轆轆遠去。
寧竹最後拉緊竹簾,不讓風透進來,用葉三娘提前備下的小被子將寧荷包裹住。
馬車停在醫館門前,寧竹抱著寧荷下車。
醫館裡瀰漫著苦澀的藥香。
老大夫的手指在寧荷腕間停留許久,所有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才沉吟著說了一句:「寒濕侵體,回去依方服藥,靜臥調息,切莫再受風寒,並無大礙。」
寧竹最後親自盯著寧荷喝下去一碗湯藥才放下心來。
葉三娘又架著馬車送他們回去,在路上時寧荷蜷在寧竹懷裡睡著了,手指還緊緊攥著她的衣角不放。
到了家門口,寧松舉著傘跟在車旁,將姐妹倆罩在傘下護了個嚴嚴實實,絲毫不在意自己半邊肩膀還露在外面。
屋裡的人正等得焦灼。
卞含秀隱約聽見家門口傳來馬蹄車軲轆的聲音,立馬就站起來,腦袋一陣眩暈還想硬撐著走向院門口。
「快!快去看看!定然是小竹他們回來了!」
季新桐坐在凳子上,腿受傷了也想起身去看,包紮好的腿傷又暈開一片殷紅。
季新承連忙攔住兩人。
「我去看看,你們倆坐下,先別急。」
「我也去看看!」卞瑞萱也跟著站了起來。
季元武就收回想要跟著的腳步。
兩人傘也來不及打,急匆匆地去開院門,看見寧竹懷中的小人兒才長舒一口氣。&="&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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