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我告假一年,送小七的屍首回準噶爾,並安頓他的妻兒。」
「不准,最多三個月,你必須歸來。」
胤禛自知今日百口莫辯,可即便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她也不會放棄他,他篤定。
「半年可好?好歹讓奴才為小七戴孝半年,他在我心中如兄如父,我不能丟下他不管。」
「王爺,求您,不要拒絕我。」呂雲黛語氣悲戚,為小七,也為自己悲哀。
「爺不是說我在你面前,從不為我自己求什麼?今日,我就求這半年的喪假。」
「不要拒絕我。」呂雲黛並未回頭,而是拔步向前。
胤禛頓住腳步,他知道暗七和暗八對她極為重要,故而他即便殺光所有暗衛,唯獨對暗七暗八手下留情。
如今奪嫡愈發兇險,汗阿瑪這幾日即將第二次廢黜太子,他絕不能在這節骨眼上離開大清。
雖捨不得她離開半年之久,但將他此生唯一的軟肋和破綻送出大清,遠離他的身邊,卻是最優解,胤禛不再拒絕,而是順水推舟。
「好。早去早歸。」
「嗯。」
胤禛依依不捨目送她離去,沿途他自會派人打點一切,絕不能讓她受半點苦楚。
此時他負手靜立,遠眺早已消失的身影。
「影六,即日起,你頂替暗六出現在人前。」
這些年來,每當她不方便出現在人前之時,胤禛總會讓影六替代她出現在人前,以免被潛藏在暗處的佟家發現,而如今,他更是擔心她被瞬安顏發現端倪。
影六是他為暗六準備的護身鎧甲之一。
身後的血滴子影六垂首:「是。」
........
呂雲黛背著小七的屍首離開木蘭圍場。
走出二里之後,竟看見小八。
二人將小七帶到一處淺灘邊,為他擦洗身子,換上嶄新的壽衣。
「六子,我無法離開萬歲爺身邊太久,我。對不起小七,我不能與你一道送他與家人團聚。」暗八啜泣道。
「無妨,小八,我們將小七的遺骸燒掉吧,我相信他也不希望讓他的娘子看到他這幅醜陋的模樣。」
呂雲黛低頭忍淚:「小八,今後也把我的屍首燒掉,一定要把我骨灰揚了。」
「六子,你胡說什麼!」暗八面色煞白。
「反正你記住就成。」呂雲黛將隨身攜帶的解藥取出。
「小八,這有二十一顆解藥,我先給你十四顆,你藏好了。」
「六子,這些解藥是你辛苦得來的,我不能要。」暗八將解藥重新塞回六子掌心。
「小八,你拿著,我有的是辦法求著雍親王拿解藥,可你不一樣,小七已經死了,你不能再出事了,求你了,小八。」
呂雲黛抱著小八的肩膀,泣不成聲。
有些仇,不是不報,只是時機未到。
「六子...」暗八含淚攥緊解藥。
呂雲黛強忍悲痛,將小七的屍首焚燒,背著小七的骨灰罈連夜趕往準噶爾。
她幾乎星夜兼程,迫切想要讓小七早些見到妻兒,能趕在新春之前,與家人一道守歲。
...
年關將至,準噶爾汗國正逢百年一遇的寒潮,無數牛羊被凍死,餓殍遍地,更是瘟疫橫行。
阿麗娜已然心力交瘁,夫君說要回中原一趟,他說若過了中原人的除夕夜,他還未歸來,讓她別再等他了。
距離大年初一還有兩個時辰,阿麗娜魂不守舍坐在帳內。
家裡的牛羊全被凍死了,奴僕更是因瘟疫而死傷殆盡,如今只剩下兩個壯實的奴隸和兩個小女奴伺候。
可阿麗娜卻愈發不敢鬆開匕首,目光時不時落在一雙正在熟睡的兒女臉上。
那兩個奴隸不老實,女兒說他們會趁她忙碌之時,偷家裡的糧食,那叫阿布的壯實奴隸甚至還偷摸她五歲女兒的屁股。
此時帳外傳來腳步聲,阿麗娜激動站起身來,卻再次警惕握緊匕首。
帳門被一把掀開,露出一張被凍得通紅的臉頰。&="&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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