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珈望著戰渺, 眼中滿是不忍與心疼。他不顧已經爬上自己蜘蛛身體瘋狂啃食的小蟲子帶來的疼痛, 猛地一下衝過去搶過白骨, 代替戰渺敲擊骨鍾,試圖以此來減緩蟲子的速度。
流珈雙眼緊盯著戰渺,目光中滿是不忍心。他猛地撲向戰渺, 試圖搶奪她手中的白骨。戰渺反應迅速, 側身一閃,流珈撲了個空。但他毫不氣餒, 迅速轉身, 再次伸手去抓白骨。戰渺緊緊握住白骨,不肯放手,兩人的手就這樣僵持在空中。
流珈焦急地吼道:「有我在, 你不能死!」
戰渺悽然一笑:「可我早在百年前就死了。」
說著,戰渺用力一甩,想要甩開流珈的手。流珈卻趁機抓住白骨的另一端,兩人開始激烈地爭奪起來。
流珈的蜘蛛身在爭奪中不斷晃動,他的幾隻腳也在努力地保持平衡,顯得有些狼狽。蟲子趁機爬上他的身體,開始瘋狂啃食他,但他完全不顧疼痛,一心只想奪下白骨。
流珈看著戰渺倔強的樣子,心急如焚地大喊道:「你母親還沒有好好看過你呢!你總得要讓她看看你。」
聽到流珈的話,戰渺動作一頓,就在她分神的瞬間,流珈用力一拉,終於奪過了白骨,奮力敲擊骨鍾以減緩屍蟲速度。
然而,這也只是杯水車薪,並不能讓它們完全停止。
童懷和房冥則在空白地上不斷跳躍著,奮力攻擊那些蟲子。只是蟲子實在是太小了,他們的殺傷力根本無法集中。
童懷一臉無奈,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說道:「這樣下去只會消磨我們的體力,最後淪為這些蟲子醒來後的第一個開胃菜。」
房冥一腳踩爆了一隻蟲子,黏糊糊的黏液粘在他的鞋底,並且還在慢慢腐蝕著鞋底。
他嬉皮笑臉地說道:「被蟲啃食而死,這死狀也太慘了,我要是死,也要死得好看一點,要不然可對不起我這張雌雄莫辨的臉。」
說完,他與童懷背對背靠著,警惕著蟲子的攻擊。趁著這間隙,他那手卻賤嗖嗖地趁機摸了一把童懷的臉頰,還笑嘻嘻地說:「我還沒有占到你的便宜呢,我可不能死。」
童懷被他氣得臉都紅了七分,又羞又惱,用力踢了一隻蟲子,那蟲子直直地沖向房冥的門面。
房冥堪堪躲開,驚呼道:「阿懷,你謀殺你未來的夫啊?」
童懷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道:「你再不閉上你的嘴,我讓你今天死得比被蟲子啃食的還要慘。」
房冥連忙舉手投降:「我閉嘴,我閉嘴。」
就在眾人陷入絕境之時,坑外傳來熟悉的鳥鳴聲,以及越來越近的口哨聲。
滿白突然渾身白色蛛絲,吹著口哨,狼狽不堪地出現。他氣勢洶洶朝童懷幾人衝過來,身後還跟著無數赤獸,遮天蔽日。赤獸們一衝進墓穴,看到滿地蟲子,便立刻停下對眾人的攻擊,轉而瘋狂地吃起蟲子來。
滿白縱身跳進墓坑,揚起一陣灰塵,他的動作快如閃電,讓人根本看不清。只見他暴跳如雷地衝到流珈面前,揮起拳頭就砸了過去,怒吼道:「我今天不打死你,我就跟你姓!」
流珈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拳打得踉蹌幾步,臉上卻沒有驚愕之色,仿佛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谷南嘴裡還啃著沒有煮好的方便麵麵餅,發出「咔咔」的聲響跟了進來。
房冥驚訝地問道:「你怎麼又回來了?」
谷南一邊用力嚼著麵餅,一邊含糊不清地說:「我不會煮麵,回來請教一下,然後半路遇上了被一團蛛絲包裹的滿白在那蹦蹦跳跳的上山,我好心施救,來了一個英雄救美。」
童懷無奈地搖搖頭,說道:「詞不是這樣用的。」
童懷連忙拉住還要上前打人的流珈,戰渺則迅速站到流珈前面,張開雙臂擋住滿白的攻擊。
童懷對著情緒激動的滿白說道:「好了,等安全了再說。」
眾人轉頭一看,赤獸的動作果然迅速,它們沒有羽毛,只有滿身鱗甲,蟲子根本無法穿透其皮肉,更是方便了它們進食。不一會兒,地上怎麼也殺不完的蟲子已經被啄吃得所剩無幾。
童懷毫無預兆地手持干令,架到流珈脖頸上,眼神凌厲,威脅道:「焦陰城到底怎麼走?」
眾人都沒明白童懷意欲何為,滿白緊張地喊叫著:「我只想揍他一頓解氣而已,童懷你要死啊?動刀子替我出氣也沒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