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懷搖搖頭:「沒可能,當時她說的信誓旦旦,被房冥搶了之後也是真的生氣了。」
三幸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是盡陰仙的字跡,和他之前寫給我看過的字很像。」
童懷道:「你還見過他寫字那他真面目你見過嗎?」
「我當然……」三幸毫不猶豫就說出口,但說了一般又欲言又止道,「沒有見過,盡陰仙總是戴著一副三面佛面具,確實沒見過他長什麼樣子。但是他和我寫過他的名字,雖然我不知道這上面寫了什麼,我很確信這是他的字跡。」
房冥雙手環抱好奇道:「你一直盡陰仙,盡陰仙的叫,我還以為他就叫這個,沒有名字呢?」
三幸立馬維護道:「當然有名字,誰沒有名字。」
滿白問:「那他叫什麼」
「樊來,取自『樊籬難阻清風來』。盡陰仙告訴我,那是指要衝破一切障礙迎來美好的意思。」三幸道。
童懷跟著念道:「『樊籬難阻清風來』。」
衝破障礙迎來美好。
只是不知道這障礙有沒有衝破,美好有沒有來。看現在交崖澤情況,想來結果該不會有多好。
童懷把那捲文書還給房冥,道:「總歸先收著,說不定有用。走吧,上去看看。」
他們一行人沿著那布滿鮫珠花燈的階梯攀爬,足足爬了一個小時,才終於有屋檐出現在他們眼前。
這一路,童懷格外留意,仔細數著那些花燈,加上被滿白他們掉下來壓壞的,總共有五千盞花燈,無一不是用鮫珠照亮。那五千盞明燈,猶如璀璨的星辰,只為照亮去往祈福祠的路。
待幾人艱難地爬到祈福祠時,一個高足有三米的銀色大鼎巍然聳立在廟祠前面。鼎中燃著熊熊烈火,那火焰仿佛永遠不會熄滅,生生不絕。
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銀鼎了。
童懷繞過銀鼎,只見祈福祠門大開,而裡面跪伏著一個人。
那人的脊骨彎了下去。
童懷對著那人喊道:「塔卿?」
塔卿聽到聲音,緩緩回過頭看向他們。他早已淚流滿面,空洞的眼裡在看到他們的瞬間,瞬間染上了色彩,就像突然活了過來一般。
他跌跌撞撞地爬了起來,臉上露出失而復得般極致開心的笑,深一腳淺一腳向他們飛奔而來。
童懷聽到他喊:「樊來!」
第57章 人鴉
塔卿開心地張開雙臂, 猛地一把將蒼年緊緊抱住,那力度像是要把蒼年嵌入自己的身體,同時大聲喊道:「樊來, 你終於回來了!」
蒼年整個人瞬間僵住, 身體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一動不敢動。他雙手尷尬地舉在空中, 不知道是該抱住對方還是推開, 只能幹笑著說道:「這位先生你可能認錯人了, 我不是樊來, 我叫蒼年。要不……你先把我放開?」
塔卿聽到這話,呆愣愣地鬆開手,臉上剛剛綻放的笑容瞬間凝固,仿佛時間在這一刻停止。眼神中滿是迷茫和難以置信,腳步踉蹌地往後連退幾步, 差點摔倒在地。
姒仙趕忙衝過去, 用他小小的身子全力扶住塔卿, 仰著頭, 眼中滿是擔憂地說道:「塔卿哥哥,你是不是認錯人了?他好像真的不認識你。」
塔卿的腳步猶猶豫豫,像是被無數根細繩拉扯著, 艱難地再次上前。他湊近蒼年, 眼睛一眨不眨地仔細端詳著,那目光仿佛要穿透蒼年的靈魂, 看清楚每一個細微之處。
周圍的人你看看我, 我看看你,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打破這微妙而緊張的氣氛。
過了片刻, 塔卿像是突然從一場漫長而荒誕的夢境中驚醒,他先是破涕為笑,可那笑容中卻透著無盡的悲涼。
緊接著,他瘋狂地搖著頭往後退,眼淚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肆意流淌,嘴裡喃喃自語道:「怎麼會認錯呢?這世上居然有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你們簡直一模一樣,可……可你不是樊來,不是樊來啊……」
童懷見狀,急忙伸手扶住還要往後退的塔卿,一臉凝重地問道:「蒼年和盡陰仙樊來長得一模一樣?」
三幸站在旁邊,臉上滿是驚愕與懊悔,長嘆一聲說道:「其實我當時看到蒼年時,也差點認錯了人。他身上味道和盡陰仙身上的味道很相似,但又有不同。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