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梁然自己知道她哭是因為她痛苦沒有機會再接近沈宗野查證據了。
沈宗野完全沒有停留,也沒有看她,他利落地轉身,走出這扇門。
被摔上的房門隔絕了青年修長的背影。
梁然緩緩蹲下,有些無力地抱住手臂,埋在膝蓋上的脊背輕輕顫抖。
多可惜啊,她差一點就要觸碰到證據了。
手機鈴聲將梁然拉回現實,她擦乾眼淚接聽。
還以為是梁悅呢,電話竟然是林甄打來的。
「梁然,你在哪兒?」
新年的第一天,林甄竟不是打來電話祝賀梁然新春快樂,他的語氣少有的嚴肅,似乎也很緊張。
梁然大腦里有什麼念頭閃過,突然才反應過來梁悅昨天一整晚都沒有給她回過信息。
「怎麼了,我在寧城,是不是……」
「梁悅失蹤了,我來接你,我已經到了寧城機場。」
梁然猛地起身,不顧一切衝出房門,又想起忘記穿上外套,地板上還有那條沉香珠串。
她慌張地返回房間穿好外套,跌跌撞撞衝出酒店,直奔機場。
被恐懼包圍的她自然也沒有留意到一路跟在她身後的黑色汽車。
沈宗野坐在車上,看著梁然坐的計程車一路到了機場。
謝天明昨天接到他電話後,一早就開車過來接他了,謝天明將車緩緩停下,也看著遠處。
人來人往的航站樓外,衝下計程車的梁然和等在航站樓外的林甄匯合,看起來她全身情緒都是緊繃的,紅腫的眼眶裡滿是憂心和恐懼。
謝天明心情很複雜,昨晚也知道了梁然的身份,他遠眺著,有些動容:「如果這種家屬再多一點,抵製毒品的工作也好做很多。」
「她好勇敢啊,跟我們呆這麼久是怎麼過來的啊?估計每天都在提心弔膽吧。」
沈宗野的手機響了,他接聽起電話,是王局。
王局在問他梁然的事,沈宗野一直聽著,他望著航站樓外的青年,青年同樣挺拔、高大、時時刻刻注視著梁然,接過梁然的包。
王局問完了,沈宗野也回答完了,他忽然說:「叔,我這根手指跟梁幸均沒關係。」
「呵,你還挺會為受害者家屬減輕心理負擔。」王局雖然是在冷笑,但也算是聽懂沈宗野的意思。
沈宗野如常地問:「來接梁然的林甄和她是什麼關係?」
「好像是梁然的前男友還是現男友,難怪人家當初要暗查你一個月。」王局說,「好了,專心工作,現在是你們的非常時期。」
沈宗野結束了通話,他下意識撥動手腕,但右手空空,那串沉香已經不在了。
……
最快的航班落地南城,梁然沖在最前頭下飛機。
三個小時的航程對她來說度日如年,她做出的所有努力都是為了梁悅能安全地生活,現在梁悅的失蹤對梁然來說完全是天塌地陷。
只是林甄和他的朋友走得不算快,甚至臉色也沒有梁然著急。
梁然沖在最前面,直到被林甄扯住胳膊。
他眼神指了指人來人往的出口處那兩名便衣男女。
「梁然,別擔心,梁悅沒有失蹤。」
梁然愣住。
「那是南城的警察,他們來接你,我去寧城也是受局裡指派特意過去把你帶回來。」
梁然心臟突突地跳著,好像有些明白髮生了什麼。
她居然現在才看明白林甄是跟朋友一起來的,這個朋友她雖然沒見過,但不難猜測也應該是一名警察。
兩名警察,是來辦案。
而這一趟林甄特意來寧城辦的案子就是她。
「抱歉,我不得已用梁悅把你先騙回來,把你帶回南城是總局的命令。」林甄嗓音難得的柔和,「先跟他們走吧。」
梁然被那兩名便衣警察帶上了車,來到南城的禁毒總局。
這是梁然第一次坐在審訊室。
端坐在對面的中年男人嚴肅又犀利,幾乎是將她從頭到腳審視了一遍,旁邊坐著的年輕警察也很嚴肅,但眼神倒沒有中年男人那麼銳利。
審訊梁然的是沈宗野直線聯絡的上級王有為,也可以說是沈宗野拜託王局把梁然帶回南城審訊,至少在南城沈宗野有能力為梁然的過失刑責作證。
她犯了阻礙人民警察執法罪。
甚至再嚴重一點,需要對她展開徹查,通過她的行為來給她定罪。
王有為說:「知道為什麼坐在這兒嗎?」
一夜未眠的梁然臉色有些疲憊,素顏的皮膚白淨通透,她的眼神清晰冷靜,雖然對未知的一切有正常的擔憂,但是也依舊坦蕩。
「不是很明白。」
王局有些笑了,他冷笑一下說:「七月到今天,在寧城,你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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